在屠夫老爹的新牧场里,西瓦又朝他咆哮了,只不过比平时来得温柔,威马能感觉到它的善意和亲热。
“它一定是爱上我了。”威马将一盘老爹刚刚宰杀的生牛肉推到西瓦面前,“大家伙,你有口福了”。
族长贝克则坐在一张小方桌前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你早就该这样对西瓦了。”猎人师傅对他说。
威马咧嘴笑了笑,歉意地耸耸肩头,“噢!看来现在也不算太晚呐!”
屠夫老爹端上来最后一道滚烫的牛肉汤锅时,莫耳正好从酒窖里替他们打来一盅上好的葡萄酒,他出来时面无喜色,眼神冰冷,威马看不出来莫耳此刻的心情到底是不悦还是一贯如常,他站起来走到他背后,“我说莫耳,别整天哭丧个脸,今天好歹也是为咋们的新族长大人庆祝的日子,你倒是笑一个给我们看看。”
莫耳目光凌厉地盯了他两眼又收回视线。“不想挨揍,就闭上嘴。”他冷冷的回道。
“哎!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你是个什么怪胎。”威马道,他返身坐回自己的位置,“至少西瓦还会朝我吼两声,你连吼都不会吗?和你搭档真是够闷。”
“威马,你就别为难他了。”贝克见状调停,“莫耳的行事作风一贯如此,你们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
“我倒希望如此。”威马坦言,“那样我肯定另有选择。”
“你个小混球能有什么选择?”屠夫老爹取下围腰,在一旁数落,“就你那点本事,没饿死就算不错了,还选择个屁。”老爹喃喃道,“还有,以为别在外人面前叫老子屠夫老爹,老子不干杀猪的勾当了。”
“那叫你什么?”威马嘻嘻,“老家伙?老头子?我想我可能已经改不了囗了。”
贝克听了露出笑意,“你们父子俩的关系还真是挺和睦的啊!”他嘘嘘道,并让老爹在对面落坐。
“这混球,自从他那娘死了天后,就没个老少。”老爹喃喃道,“族长大人,还是您有办法,这混球小仔子,现在就只听您的。”
“威马是个机灵的孩子。”贝克道,“我很喜欢他。”
“您可千万不要夸他,瞧他那小样,被人夸上两句屁股都要翘上天。”老爹说话时,威马正得意洋洋。
“这话说回来,大人啊!能把他托付给您,我也就放心了。”老爹接着说道,“您要是不介意,就把威马当成自己的亲儿子吧!”
“我一直待他视如己出,包括莫耳也一样。”贝克道,“他们是我身边最信任的人。”
“还有西瓦。”威马插嘴道,“您最信任的老虎,可惜我们才刚刚建立感情,您就要把它抛弃了。好可怜呐!”
“它跟在我们身边总归不太合适。”族长贝克道,“威马,你要真是不舍得的话,就由你来负责打理牧场吧!我想老爹可不会介意我给另外给他安排一个轻松的差事。”
“我看还是算了。”威马一脸俏皮,“我跟老虎可没共同语言,如果西瓦是个姑娘,我倒可以考虑考虑。母老虎的还是留给我旁边这个老家伙享用吧!”
“瞧瞧这混球,说话从来都不实诚,当年老子真该把你射墙上。”老爹在一旁怨声载道,听得族长贝克放声大笑,“我想你的儿子除了机灵,更多的是遗传了你的风趣吧!但话说回来,你能同意接下这桩差事,为此我感到很高兴。”
“大人呐!这种捡便宜的事换作谁都愿意啊!这可比杀猪宰牛来得轻松,而且还有一大片牧场供我使用,想想都划算呐!”老爹奸邪地露出一口黄牙,他扳起手指头,“我想,至少我可以在这里养上好几百头畜牲,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到明年我想说什么来着?小混球。”
“到明年,您就又可以窜好几百头小畜牲了。”威马提醒,“依我看以后就叫您畜牲老爹得了吧!”他站起来往杯子里添满葡萄酒,“今天应该喝个痛快,不过这葡萄酒似乎少了点。莫耳,咋们酒窖里的酒都被喝干了吗?”
“你自去看看就清楚了。”莫耳冷冷地回他。
“噢!这真是个糟糕的消息。”威马道,“看来今年得多种点葡萄了。”
“算啦!尽兴就好。”贝克道,“酒这东西,喝多了也难免伤身,适量就好。我看我们还是谈谈接下来的计划吧!”
“还能有什么计划?”威马伸出舌头,品了品葡萄酒,“您已经是族长大人了,只要动动嘴皮,就有狗腿子自愿替您办事儿,这西瓦不都安排妥当了吗?”
“如果你指的是卡侬和他那个小徒弟——”贝克端起酒杯摇晃,动了动嘴皮,却没有急着去品尝。“——那么我可能还不太信任他们。”
“话说回来您又信任过谁?保利?维纳?科尼?难道老师傅的新护卫没有一个值得信赖的吗?”威马道,“看来这族长的位置可并不太好坐呐!”
“得了吧!威马。有些事情我只能指望着你和莫耳。”贝克道,“不要把其他人扯进来,懂吗?”
“噢!您就饶了我吧!巴伦那件事让我至今还在耿耿于怀,我现在需要休养。”威马一副无病呻吟的样子,他朝着莫耳抛了个眼神,“休养。”
“我看你当时干得挺干净利落的嘛!”贝克早就看出他那丁点心事,“好了,不就是窑子里的姑娘吗?看上哪个了,回头我替你做媒。”
“噢!好吧!我就知道跟着您总没点好事儿。”威马无奈地妥协,“不过我看上了一群姑娘,这事儿您得给我做主。”
族长贝克并没有理会威马的无理要求,而是转过头看着莫耳,“还有你,有什么要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