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孔雯雯家里出来,张晓飞感觉格外的疲惫,仿佛肩头上压上了一个沉甸甸的担子一样。一边的李苏珊看着没精打采的张晓飞,一言不发的拉着手边啃着馒头的孔雯雯。老人似乎已经吃不下饭了,看到孔雯雯家锅里面的烂面糊之后,李苏珊就果断将她从家里带了出来。
之前李苏珊觉得孔雯雯大概只有十岁的样子,听说她十三岁了,再看看锅里面的食物和家里厚厚的尘埃,李苏珊已经明白了这个女孩为什么看起来这样娇小可人了——和自己小时候一样,典型的营养不良导致的。
推着车回到了小卖部门口,张晓飞打开房门,对着眼前的孔雯雯说道:
“和苏珊姐姐一起先做饭吃,我趁着天黑去一趟小沟子村和老孙头说说棺材板的事情,那里的棺材板便宜,也结实点,如果能说好让几个人过来帮忙的话,你奶奶就能躺着进到坟头了。如果没人愿意的话……我就只能借一辆板车将你奶奶拉到山上你家的坟头上埋了,懂吗?”
“嗯嗯!”
孔雯雯点点头,对于这些事情似乎都不太明白。张晓飞看她懵懂无知的样子,也没有多解释,让李苏珊关好门,自己就开着摩托车朝着小沟子村驶去。
“他不吃饭吗?”
孔雯雯啃着自己做的硬馒头,一脸好奇的看着远去的张晓飞。李苏珊伸手握住孔雯雯的脑袋,转身让她进了屋里,将门关好,随后说道:
“他心情不好,估计是想到他爹了吧。”
“他爹怎么了?”
“也死了。”
李苏珊淡淡的说道,转身让孔雯雯将手里的馒头扔掉,然后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根火腿肠对着小女孩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要多多吃肉,懂吗?不然的话,可能一辈子都要这样娇小了!”
“小一点省粮食啊!”
孔雯雯好奇的看着李苏珊,后者的眼泪簌簌的下来,伸手一把抱住孔雯雯的脸庞,用自己胸前的大乃子摩擦着小姑娘的脸颊道:
“你懂什么,如果你不能长成姐姐这样的美人,你就没人要了,懂吗?”
“不是有你和晓飞哥哥吗?”
孔雯雯好奇的看着她,李苏珊伸手握住孔雯雯的肩膀,蹲下身来,明亮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懵懂的小女孩说道:
“我们终将离你而去,你能靠的永远只有你自己,懂吗?我这个世界人心叵测,你晓飞哥哥还不明白世界有多么可怕,当女孩子是最倒霉的,因为随时都有人会欺负我们,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