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张晓飞一愣,想到老马是党员,心里顿时惴惴不安起来。以前的老马总是喜欢背着个手对着张晓飞骂骂咧咧的,张晓飞当时还不明白,如今看来,自己确实野性惯了,欠人管教!
“那当然了!乖点,进屋了!”马妙龄答应一声,松开张晓飞的胳膊,整了整自己被张晓飞的胳膊压得发皱的衣服,敲了一下门对着屋里的老马喊道:“爹!看看俺带着谁来了!”
“谁啊?”老马沉闷的声音传来,一缕青烟从堂屋里飘出,张晓飞隔得老远都被这旱烟味道弄的鼻子发酸,马妙龄却跟没事人一样带着张晓飞就进到了自己院子里。
上次在这儿被马妙龄请吃了一顿鸿门宴,张晓飞对马家的布置还是有几分熟悉的,轻车熟路的走到堂屋下面,昏黄的小灯泡照在他的脸上,隔着帘子老马放下手上的报纸,摘下脸上的大号老花镜,抬头对着帘子外面的张晓飞一看,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才疑惑道:“你是……谁家的儿子啊?俺咋看着都快认不出来了!”
“爹!你再看看呗!”马妙龄掀开帘子,笑眯眯的拉着张晓飞进到了屋里。
“哦,是……是你?!”老马猛地一愣,从小板凳上坐起来,身子骨一个不稳,差点摔在身后的沙发背上!
“爹!你这是咋了?是不是高血压又犯了?”马妙龄赶忙伸手扶住自己老爹,张晓飞也不敢再让老人家猜了,急忙说道:“俺是张老汉的儿子张晓飞啊,马伯伯你眼前当大队支书的时候还经常骂我呢!”
“张老汉,就是那个没儿没女捡了个娃娃当儿子的张老汉?”老马一愣,脸上的惊讶表情像落潮的水流一样一会儿功夫就没了,轻轻的咳漱一声,斜了眼女儿说道:“真是的,带着个人过来还让我老汉猜,我还以为是哪个领导的儿子呢!咋地?这就是你给我带回来的乘龙快婿?”
“那会啊!”马妙龄摇摇头,扶着老爹坐在了沙发上,然后才添油加醋的将张晓飞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还是个善良的娃娃,可以!是个有为青年的料子!”老马听了点点头,对着张晓飞高看了两眼,紧接着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个事儿啊,要是换做以前老子干着支书的时候,这种事儿还不是一句话一个章的事情?可是现在都是人家派出所说了算了,不过妙龄不就在派出所……警察局干吗?明天让她去给你问问,回去等消息吧!”
“回去等消息?”张晓飞的脸色一呆,无语的看着一旁的马妙龄。
“咋地?你还准备住我们家等着俺们把你的事情弄好了你才走啊?”老马黑着脸说道。
“不不不,俺哪有那个胆子,俺就是好奇,妙龄要是问不清楚咋办啊?”张晓飞摆摆手,说出了自己个的顾虑。
“这个嘛,当然需要时间了,你先带着你们家的那个小娘们去外面呆两天,派出所也不是门市部,天天过来找你的事儿,那个宋大狗我知道,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你小子要么成了恶人,以后像宋大狗他爹一样去当一辈子的劳改犯,要么就躲得远远的,这种人等有人过来收拾就好!”老马沉吟着说完话,就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旱烟头,吸了起来。
“那……行吧,俺等妙龄的消息!”张晓飞点点头,有些失望的走出了马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