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何白却暗思道:这侯成的武艺不差,刀法与成齐相差仿佛,自已虽能胜他,却要在五十回合以上方可。如此却达不到震慑他的目地了。看来需用奇招方能胜他。
侯成大喝一声,大刀高高扬起,力道威猛刚劲,气势雄浑,有雷霆万钧之势。却是侯成以快打快斗不过何白,欲要与何白以力相争了。
不想何白的双鞭浑没了方才的强猛了,左手握着鞭柄,轻飘飘的划过一道圆弧,侯成不明究竟,毫不在意的挥刀便斩。刀鞭相交,却不闻金鸣之声,侯成只觉鞭上忽的生出一股吸力来,搭在刀尖上微微的一旋一转。自已手中重达四十斤的长柄大刀竟然被带得歪向了一旁,露出了胸前一个巨大的空隙来。
“不好。”侯成惊叫道,不等其放开大刀,已手护胸,何白早已举起右手鞭,只在侯成的胸口轻轻一点。侯成顿时如遭雷击,胸中一股血腥气直冲鼻腔,全身一阵无力,翻身落于马下。
“好,主公威武……”山岗上屏气观战的士卒们顿时大肆的欢呼起来。身为军中的健儿勇士,谁人不喜勇武过人的猛士为主将。自汉武帝时起,汉军男儿莫不喜欢猛打猛冲,以寡凌众之法。霍骠骑的八百骑,班定远的三十六骑,莫不让汉人男儿热血沸腾。
然而何白统军,却常常是以游击作战、退后杀敌之法,实在叫人有些憋屈。虽然何白常言此是避实击虚,游击耗敌,减少已军损失的大良方,却依然难叫士卒们欣然领命,完全释怀。直到今日望见何白在面对骁勇凶悍的贼首挑战时,毫不畏惧。
在白马义从副统领杜雷战败之后,竟然不以众凌寡,单骑奋勇上前,与贼独斗。只在区区数合之间,便将贼首打落马下。看来何白果然并非是胆怯懦弱之将,亦是豪勇武猛之将。所使战法也果真是避实击虚,游击耗敌,减少已军损失的大良方。
能有如此毫不记挂个人武名,又一意在乎士卒性命的主将,士卒们怎能不被何白感动的稀里哗啦。便在何白丝毫不知的情况下,军队的向心力又得到了一定的提升。
侯成刚刚落地,便又立即翻身而起,满眼复杂的望向何白。刚才何白若是将铁鞭换成长剑或是矛枪,又或者改刺为击,只怕那一下就要了自已的性命。
只是方才之败,还是让侯成有些不明所以。然而败了就是败了,侯成却也不好抵赖。只得干脆的跪倒在地拜到,末将侯成,拜见都尉大人。
何白嘴角一抽,都尉大人?不是主公?看来这侯成还是不能真正的归心啊?难道自已就这般的没有魅力么?还是说,这人与人之间还是有性相之别,不是那个人,终难以忠诚于他?
何白心中不喜,面上还是笑嘻嘻的跳下马来,一把将侯成扶起,说道:“我盼汝来投归,不异望眼欲穿,所幸,今日终于得汝归降。我心大慰,当服一大白也。”
侯成听了,目光闪硕,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动,出言问道:“都尉大人,昨夜之战,都尉大人战法奇妙,末将不得不分散部属,四散而逃。却不知末将所属于昨夜阵亡几人,被都尉大人擒拿几人?末将心忧部属之事半日,还望都尉大人告知。”
何白心中愈冷,尼玛,你都已经归降了,这部下什么的不都是老子的了,这是还想在我麾下立小山头呢。何白虽然不乐,但在这个时代便是这样的规矩,部下的部下,却不一定是主公的部下。想要让所有的部下向主公一人效忠,就算是到了后世,也不可能。也罢,暂且只能这样了。
何白微微一笑,说道:“昨夜杀死了一百二十八人,擒获的五十一人,只是这五十一人,多是中箭重伤之人,轻伤者寥寥无几,我正命人在后方处理着。”
侯成面露心痛之色,却依然拜谢道:“一日为贼,便有随时死亡之心了,只是不想一夜之间竟折损了八成之多。末将多谢都尉大人能给他们一个痛快……”说完,朝后方的马贼们叫道,“儿郎们,众兄弟已逝,我等可在此遥奠他们,恭送他们一路好走。”
众马贼立时下马,面容带凄,或呜呜,或号嚎,侯成则跪在地上,嘴里嘟囔着些什么。何白一愣,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原来侯成是以为那些受伤的马贼被自已随手杀了。
却不知自已是来自后世,就算是死囚也要救上一救。正命军中的军医给他们治疗呢。不过这样也好,等半月后五十一名活蹦乱跳的马贼重新出现在侯成面前时,定叫侯成欢喜无限,忠诚之心大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