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孙乾以大义相责,孙坚虽然很是羞愧。但长沙远在南疆,不如中原发达。在经过黄巾区星之乱后,十分穷困。孙坚又不善治郡,因此坐镇长沙近两年时间,除了大肆的支取钱粮之外,并没有对长沙的民生做多少的益政。此番北上,孙坚连一万大军的装备衣物都准备不齐,若非劫了荆州刺史所领的州库,哪里会有三万虎贲可用。
因此在穷乡僻壤穷惯了的他,仍然强自说道:“关东诸侯会盟之后已有十月,数十万盟军深沟高垒,空费钱粮,绝不向西一步,我亦是深知。如今我为豫州刺史,正欲整合豫州全境的物资以备讨贼之需。颖川郡也属豫州,自当归我所辖。豫州钱粮日后只供与贼死战之军享用,他军一概不支。北海相何昭德讨贼之心我是深知的,因此汝等无需担心钱粮一事,我自会派人拔给钱粮供应何昭德讨贼。”
面对孙乾的回报,何白大恨,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孙坚竟会给自已横劫一手。自已出生于后世,相对的为人行事较有底线,也比较的守规矩。
虽然为了自已的野心,而干了一些恶事,但那是私底下。明面上何白还是不错的,以宽厚老实,仁善义气著称。面对盟友时,不一定会亲善、支援与合作,但是绝对不会阴谋算计、落井下石与强拖后脚。
然而孙坚却是古人中最不守规矩的一个,当初讨老婆就曾对岳家以兵马相迫,不嫁不成。在长沙时,也是想跨境出兵就跨境出兵,视国家律法于无物。北上讨董更是连杀并非敌对势力的平级太守与上级刺史,可说没什么是孙坚不敢干的事情。活脱脱一个暴虐武夫,若孙坚与董卓互换位置,指不定也是一介残暴军阀。
孙坚为了保证已军的利益,就算是劫了何军的粮草,断了何军的后路也是正常之举。因此与他说什么道理无用,不想已军的钱粮受制于人,只能以拳头与孙坚说话了。
何白收拾兵马,准备返回颖川与孙坚争粮。不过临行前,何白还是派出孙乾出使孙坚,以作最后的和平可能。
孙乾拜道:“孙将军,我主言说,孙将军权领豫州刺史一事,我主决不反对。孙将军欲要整合豫州全境的作战物资,我主亦不反对。只是阳翟城中的钱粮多是颖川百姓看在我主对颖川的救援的情份上义募而来,并非郡府税收。因此,颖川太守李君所支的二亿钱与十六万石粮食,我主可以不要,但其他物资还请孙将军偿还。”
孙坚双目怒睁,喝道:“本将早已说过,欲整合豫州全境的物资以备讨贼之需。颖川百姓所义募之粮亦归联军所有,我为豫州刺史,需对境内所有的物资进行统一调配。何天明如此说来,明显是将义募之粮当成是私人所有,难道还欲运回北海肥已不成。”
孙乾淡然的说道:“孙将军此言差矣。我军屯驻颖川已有数月时间,曾与西凉贼军大战数场,更阵斩敌将李蒙,如何算来我军都属讨贼之急先锋也。颖川百姓相信我军可以讨贼,护佑颖川一郡,因此募粮相应,此粮自归我军为讨贼使用,而不属于盟军所共有。趟若我军支用不完,需得偿还给颖川百姓,却从未想过运回北海。孙将军此言却非君子之道。”
“然孙将军权任豫州刺史不过数日,与西凉贼军未战一场,更未斩杀一贼。却有逼死荆州刺史,斩杀南阳太守,暗助董贼之嫌,行为实在令人担忧。我主本欲兴兵再讨国贼,然而粮道被断,全军将士不禁愤慨难止。我主也不豫粮食操之于他人之手,因此肯请孙将军归还。不然我主实在无法抚慰军心,激励将士们奋勇讨贼。”
孙坚思索良久,十六万石粮食虽够已军三月之用,但还有两亿钱军资也可购得数十万石粮食。加上南阳袁术的应援,纵不得豫州他郡之援,想来已军在一年之内也不用发愁钱粮事。
况且听闻北海何天明的军势不弱,若与之因粮相争,实不明智。更何况还有董贼需要讨伐,何天明多少可以牵制一些董贼的精力,因此不可迫之太过。
权衡之后,孙坚这才佯作暴怒状说道:“汝主不能安抚麾下大军,我若无因支粮,麾下大军难道就能安抚了?哼,本将若非顾忌尚有国贼需要讨伐,哪里会允许汝在此以兵势相胁,必与汝主火并一场方才甘休。不过剩余的粮草,我却不能尽数拔给,不然世人还以为我惧他何天明了。”
孙乾强压怒气问道:“不知孙将军欲归还我军多少粮食?”
“最多二十五万石。”
孙乾于心中默算一下,已军早先运走了十五万石,再度归还二十五万石后,五十万义募粮只是损失了十万石,尚在接受之中。只得代表何白同意,并请颖川太守李旻派人送至新郑,免得前来运粮的何军会与孙军产生冲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