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军医官应道:“回禀主公,有几位随军大夫,但多是为各军主帅与重要大将诊治。中低级将官与普通士卒多由乡党亲友至随军大夫处取药回去帮敷,药多不对其症,而且有时也没有那么多的药草,轻伤者只能忍着了。”
何白又问道:“我军尚有多余的药草吗?”
随军医官应道:“回禀主公,按主公要求,从北海出发时,就备有五千伤者份量的药草。在颖川休整的数月,已备好两万伤者份量的药草。因此我军正兵辅兵人人都有一份药草可用,今日联军只有三百余伤者,我军不过数十,足够了。”
“那为何不去帮助友军?”何白奇怪的问道。
“这……”随军医官拱手拜道:“非是职下不愿,而是盟友不受。”
听随军医官的解说后,何白这才知晓了,在去年的一年里,酸枣盟军看上去天天饮宴,其乐融融,可是在暗地里不知多少的阴谋诡计呢。
各家都对对方万分警惕,深恐盟友在暗地里使着什么阴招。所以何白军的好意,只有陶谦军与张杨军接受了,盟军概不接受。其中就有公孙瓒。
何白不由好笑,看来公孙瓒这人真是小气到了极点,还记着当年白马义从们私逃追随自已的事呢。何白突然一怔,可能是已军中一直保留白马义从的编制吧。何白不禁哑然一笑,这却是自已不好了,难怪会让公孙瓒多想。
何白当场就对跟随的杜雷说道:“日后白马义从骑的编制全部取消,统一称呼为武斗血骑。其中武骑为具甲重骑,斗骑为鳞甲轻骑,血骑为轻甲弓骑。坐骑也不用全部白马,只要装备服饰一致就行。”
此时的马铠是在战马的胸部装上皮革制成的“当胸”,四周用的是布革等物。长矛的矛尖狠命刺击,仍然可以轻易洞穿护甲,只对流箭与刀砍有一定的防护效果。这类马铠北海军中有两千副,都是原西园下军的装备,将来也是鳞甲轻骑的主要装备。
而真正的具甲重装,那就是全部的铁甲了。到了官渡之战时期,袁绍上万骑兵部队加在一起,还是只有几百具马铠,重骑兵的比例不过只占全部骑兵的百分之三。曹操就更少了,连十具也没有。
何白目前倒是弄到了十具,但是只做为重骑的训练与样品使用。具甲重骑日后比例也不会很多,能有百分之十的比例就可以了,再多也没大用。
武斗血骑初定兵员在五千骑左右,与虎豹骑数量相同,各自的比例为重一轻四弓五,日后做为禁卫骑军足够了。
杜雷听后初时一怔,正要劝说保留白马义从的编制。但忽然想到刚才随军医官的话,心知何白这是顾忌到大舅子公孙瓒的观感。这时可不是当初与公孙瓒闹翻,互不干涉没关系之时。现在得为他的想法考量。
于是杜雷不啃气了,但暗自却下了决定,定把白马义从骑改唤斗骑的来历与原由,全部记在军史之中。杜雷认为,还是白马从义骑的装扮与口号更能激动人心。
等何白看完伤兵之后,酒宴果然已近尾声。何白默不作声的坐到自已的位置上,因为肚子早就饿了,吃着已经冰冷的酒食倒也不觉什么。反正军中将领的吃食多是烤肉与煮肉,一香一软,冷了倒也能吃。
何白刚吃了数口,就见一人摇摇晃晃的走来,咋咋呼呼的叫道:“北海相,听说你之前不来赴宴,是去安葬阵亡者与探望受伤的士卒去了?”
何白抬头一看,正是张飞那厮,心知他此番是来挑事的。不过张飞这厮虽然性情残暴,但却是个讲道理的,只要能够说服他,倒也无事。
于是站起微笑着拱手问道:“在幽州时,我记得翼德也在刘使君麾下听令,算来你我也是同袍故人了。之前我正是去安葬亡者,与探望伤卒去了。怎么,自幽州一别数年,翼德有何指教?”
张飞强忍怒气问道:“怎么?我大哥今日击败吕布,立下大功,连八镇诸侯都为我大哥庆功,就你不来,偏去安葬、看顾什么下贱的士卒。我大哥乃是汉室宗亲,金枝玉叶,就连袁盟主都不敢不敬。你重视贱卒,轻我大哥,居然还有脸问我怎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