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师没有给捕神机会,甚至连让他开口说话的机会也没给,直接摆手给打断了。
皇帝看着我微微点头,那意思好似是说让我如实招来。
我怎么如实招来?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这场面就踏马很尴尬了撒,杨太师非要让我回答皇帝的话,可是我怎么可能如实回答?
我也学王勋离编个故事?
拉倒吧,人家杨太师这么郑重其事的要我回答,那不是摆明了挖了坑等我跳?我再编个故事,那可算是自带草席入坑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官的总想着往上面爬。
因为上面话说不腰疼啊!
我的眼角余光瞥到捕神,他没什么表情,甚至连轻微的担忧也无,看起来完全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好吧,既然你们都装高冷,那我有什么办法。
“回陛下,昨夜乃是卑职第一次潜入威合镖局,既然王千户也去过,侯爷该当知道我只进到了里面的甬道,并未来得及深入便倒在了里面。因此里面有什么,卑职确实不知。”
说着,我转眼看了一下捕神,见他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后,接着道,“捕神因为担心我一个人进去会遇到危险,因此在威合镖局前拦下了我。”
“那也就是说梁卿之伤当真无关紧要咯?”皇帝看了捕神一眼,语气轻缓却带着一丝质疑,隐隐间透着一股强大的压力。
我不傻,这话我肯定不会接。
捕神闻言躬身应到,“回陛下,微臣之伤并未伤及要害,花冷胤今年不过十五岁,虽然功夫了得,但那威合镖局实在是龙潭虎穴,故此微臣这才拦下了他。”
这在官场摸爬滚打许多年,捕神讲官话可当真是一套一套的,三言两语就把话题引到了别处。
“梁温卿!你休要扯开话题!你假装重伤欺瞒圣上该当何罪?!你一个六扇门的总捕头居然胆敢如此行事,当真以为圣上看不见吗?!”
捕神会说话,这善誉侯更加会说话。两人在京城里斗了这么些年,对方擅使什么招术他们肚子里那可都是清清楚楚。眼见捕神要岔开话题,善誉侯如何能放过,这不,也是三言两语就给捕神安了个欺君之罪。
我是真的服,这种手段估计也只有这险恶的官场才看得到了。
杨太师闻言并未开腔,我悄悄瞧了他一眼,他仍是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关心的模样,甚至已经微眯起眼睛,打瞌睡了?
我心说捕神这回该怎么办?善誉侯摆明了咬他一口,而且还是一口重的,捕神总不能眼看着啥也不干吧?
正想着,却听到捕神道,“陛下,微臣假装重伤实乃迫不得已,若不如此,微臣手中这份西北军情如何能递到陛下手中?”
西!北!军!情!
我...
厉害厉害...
牛逼牛逼...
不愧为捕神,我算是彻底服了。
原来捕神的目的竟然是这个!
高手,的确是高手。
这一手,实在是太出乎所料,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聪明了,可是没想到还是被捕神给震惊。
他居然是为了这个,所以才设计出这么一台戏!
哇,你不去当导演当编剧实在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