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父,您回来啦!”张清扬见到陈新刚后,慌快放下手中的毛巾。
“清扬啊,这些日子,你辛苦了,看看都累瘦了!”陈新刚双手握着张清扬的手,紧紧地晃动着,语气重重地说:“清扬,你是好样的。”
张清扬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地傻笑着。而病床上的陈雅见到父亲以后,明显有些不开心,只见她怯生生地给父亲警了一个军礼,说:“报告首长,我这次任务完成的不好,请求组织上的批评!”
“批评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养病,身体要紧!”陈新刚也摆出首长的样子。
张清扬望着这对父女好笑,傻傻地站在一边插不上话。从进门到离开,陈新刚也只不过在医院里坐了五分钟,随后就被闻训赶来的医院院长、主治医生缠住了,望着陈新刚匆匆离开,张清扬突然觉得陈雅很可怜。表面上生长在这样光鲜的家庭当中,其实大家庭中的子弟生活得并不幸福。陈雅之所以性格这么冷,与她小时候的孤单有着很重要的原因。他扭头望着病床上出神的陈雅,心里在说今后一定努力让她过得幸福。
京城的冬天很温暖,这让习惯了北方严寒的张清扬倍感舒适。陈雅住院十来天了,她体质好,又加上医院治疗手平高,所以恢复很快。除了不可以做一些剧烈的运动以外,已经能够独立行走了。
这天,张清扬没有去医院,而是来到四合院内陪爷爷。见天气很好阳光温暖,爷孙二人披上外衣到外面溜达起来。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老爷子的两位警卫,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小雅无大碍了?”刘老关心地问道,看样子精神不色,面色红润。
“没事了,现在主要是恢复性治疗,可能要一些时日了。”
“嗯,那就好,那孩子能吃苦。”老爷子的拐杖有力地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音。路边的花坛中满是积雪,望着那些白雪,老爷子忽然神往地说:“几十年前在东北打小日本,天寒地冻,我们没有棉衣穿,没有防御的工事,就藏在雪窝子里,一躲就是三四天啊!”
张清扬为之动容,侧头望着老爷子的铮铮铁骨,他那有神的双眼中透露着战火中的硝烟。“爷爷,没有你们当年躲雪窝子,就没有我们现在的安枕无忧。”
“嗯,”孙子的态度很让老爷子满意,他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说道:“你们年轻人不能忘了过去,一定要居安思危!”
“爷爷,我记下了。”
“清扬,今年结婚,没问题吧?”刘老话锋一转。
张清扬的面容动了动,虽然陈雅伤重的这些日子,两人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可是一想到要结婚,他心里就不是滋味。但他知道这场婚姻背后的意义,所以咬着牙点头道:“没问题。”
“呵呵……清扬啊,我老了,你们几个孙子都不结婚,这让我四世同堂的梦难以实现喽,真不知道还能蹦跶几年啊……”刘老长叹一声,自嘲地笑道。
“爷爷,一定可以实现的。”张清扬感觉肩上的责任很重很重。
“清扬,年后有什么打算?”
“听爷爷的。”张清扬知道这才是老爷子把自己叫出来的真正目的。
“我有两种想法,要么继续下基层,要么回京城来吧,到部委某室蹲上两年,养养心性,这还要看你的意见。”刘老停下了脚步,并没有望着张清扬,而是望着远处的天边。
张清扬知道老爷子在试探自己,所以毫不客气地回答:“我还是想去基层,做些实事,也是一笔难得的财富,至于说心性,需要慢慢的调养……”
“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是这种想法!你啊……还是太要强了!把你放在监察室,本以为你会修身养性,谁想到你小子给我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我是看出来了,你小子不老实,不安于现状啊,在哪儿都不安分。不过这样也好,趁着老的还活着,那就随你去折腾吧,出了事,还有我呢。”老爷子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说。他是在表扬,也是在鞭策。
“爷爷,我的性子自己知道……”
“知道就好啊,明年你爸也要换换地方了。”刘老随意地说。
张清扬心中一动,马上问道:“爸爸去哪?”
“京城市委书记重病缠身,明年要提前退下去了。”老爷子淡淡地说。
张清扬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明白刘系下一步的政治目标是京城,现任京城党委副书记贺静远也是刘派阵营中人,而当刘远山入主京城市委之后,贺静远自然会成为他的帮手,帮助他快速取得下面人的支持。看来爷爷当初把贺静远安排进京的时候,已经计划到了这一步。爷爷的布局早在几年以前就想到了现在!京城是天子脚下,能够成为市委书记,这为将来入主最高一层提供了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