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省委书记,张清扬打开礼品盒一瞧,果然正如他所说,一支钢笔,一块风景区的纪念牌。钢笔是瓷器的外壳,内部是纯金的,有些重量,自然不是用来写字的钢笔;纪念牌比A4纸小一点,完全是金子的,有三毫米左右那么厚,上面雕印的是风景区内部缩影。
张清扬初步估算了一下,两件礼品的价值大概在一万员左右,虽然钱不多,但却证明送礼的人别出心裁,而且一出手就是两个,足以表明对张清扬的尊重。如果送别人,很可能要么是一支钢笔,要么就是一块记念牌,他一出手就是两个,意义就不同了。张清扬知道,最近几年官员间的送礼越来越聪明了,你直接送金子那肯定就是贿赂,但这偏偏又是钢笔和记念牌,你能说出什么来?人家私人间交朋好友,送点好玩的东西,并不过份,只是一种官场的人情。就是纪委查起来也不能算毛病!
张清扬手拿记念牌看着上面类似于浮雕造型的风景区缩影,暗暗赞叹能想到这个点子的人智商一定很高!正欣赏着呢,办公室的门敲响了,张清扬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拉开门一瞧果真是李金锁。
“就知道是你!”张清扬拍拍他的胸口。
两人坐下聊起了案情,李金锁说道:“案子一点也不难,现在就差陈万达不开口了,我们已经从他的大哥和小姨子的家里发现了三千万巨款的存折,另外,贵宁市还有7处房产是他父亲的名子,其中有两套别墅,初步估算他的涉案金额在六千万左右。”
“六千万!”张清扬叹息一声:“也就是说五年前调查孟江海时,孟江海保下了他,然后他就设计把孟江海放跑了?”
“对,当时的政法委书记赵权虽然没有参与这件事,但了解得很清楚,参与这个案子的警察就是他帮着安排的!有赵权的证词,陈万达已经招了贪污受贿,放走孟江海两件事,却不提背后默认不管的那个人!”
张清扬明白了,问道:“也就是说他们做这一切的背后还有另一个人指挥?”
“这个还真难说,按照赵权的说法,那个老小子是知情者,也是他当初暗示陈万达放走孟江海以自保,虽然他没直接参与此事,但却默认了孟江海的作法。还不能说他是指挥者,这个不好定义。孟江海知道我的目的是那个老小子,就是不开口。”
“那就是一种引导,是吧?有没有其它办法查到他身上?”
“这有点难度!这个人不贪不色,官声还是很正的。我们还是要突破陈万达,只要陈万达认可那个老小子是知情者,那么这就好办了,他就不能再升官了。”
“这个案子和其它人有关系吗?”
“嗯,赵权说当时的省委中有些常委对于实情也略知一二,所以这个案件还可以扩大!我现在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陈万达不开口,那就从别人的身上动手,比如说那老小子当年的秘书,还有……”
“不能扩大了,”张清扬打断李金锁的话:“你要记住自己的调查目标,你们省厅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查出当年陈万达参与腐败集团的真相,另外一个就是查出孟江海的隐藏地,只有这两个目标!”
“可是那老小子……”
“这是我的工作了……”张清扬微微一笑,“老李,有些事你还不懂,其实案子是明摆着的,不用查。我明天与省委书记谈谈,和他说说案情,然后……再说下一步的工作。你所说的老小子……就不要操心了,你要操心的是把孟江海抓回来!”
与此同时,省政府的另一间办公室,乔炎彬正与孙双喜秘谈。
“那王八蛋又来了!”孙双喜紧握拳头骂道,当初听到陈万达被收押后,他就知道李金锁的真正目标是自己!
乔炎彬眉头紧锁,问道:“你有把握吗?”
孙双喜低下头,无言以对,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乔炎彬又接着说道:“我年前就和你说过,你暴露了自己……他们是很记仇的啊!”
“妈的,我没把老李拿下来,反而被他……操!”这事想想都郁闷,也不怪孙双喜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