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扫了一眼张清扬,说:“你认为呢?”
“这可不好说。”张清扬摇摇头。
“那你就自己想想吧。”刘老笑了。
张清扬知道再也从爷爷的口里问不出什么来,便转移话题道:“最近身子骨还行?”
“不是太好,心脏的问题挺重的。”刘老长叹一声:“反正这辈子也知足了!”
“那您可要注意,我还要您帮我呢,您可不能不管我!”
“是啊,希望我能再帮帮你吧,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现在还不错,没有让我失望。清扬,当年你入仕的时候,我就担心你的性格,现在放心了,真的放心了,就是现在死了,也没有遗憾。”
“爷爷,您不能这么说,我还要向您学很多东西呢。”
“呵呵,你啊……”刘老缓缓起身,说:“坐一会儿就乏了,我上楼睡一觉。”
张清扬看着爷爷日渐苍老的背影,心情很难受,他听张丽说过,爷爷今年的身体不如去年,相信明年又会不如今年了。
晚上,刘远山回到家里,一家人吃了个团圆饭。吃过饭,张清扬同刘远山讲起了辽河升格的事。刘远山掰着手指头说:“这次准副省级城市的升格,上面很重视,算上辽河一共有十一个城市,但最后只有五个城市,竞争很激烈啊,你不要以为辽河最好!”
“爸,您明天参加论证会吧?”
“怎么,你想走我的后门?”
张清扬笑了,舔着脸说:“爸,您凭良心说,难道辽河不够格吗?”
“你小子!”刘远山瞪了他一眼,“这是组织上决定的,你别想套我的话!”
张清扬大感无趣,又说道:“那您就不能透露一些消息给我?”
“没消息可透露,”张清扬摇摇头,“不过……东北地区这次只能有一个名额。”刘远山抛下一句话后,起身去了书房。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消息到是挺重要的。手机又响了,是苏伟打电话催他,张清扬只好和家里打声招呼,让彭翔拉着他去和苏伟、吴德荣碰头。
“来这么晚,我和胖子都喝完一打啤酒了!”张清扬刚走进包厢,苏伟就骂道。
“你小子哪来这么多废话,你现在也是个正厅级干部,有点正形!”张清扬照着他的胸口就来了一拳,望向吴德荣说:“胖子,久石重工发展得不错!”
“嘿嘿,有张素玉省长罩着,那还能有什么问题?”吴德荣咧着嘴笑,“老同学,小玉省长可是没少帮我忙啊!”
张清扬也不接话,只是说:“明天还有事,今天不能多喝,聊聊天算了。”
“真他妈扫兴,早知道不让你来了!”苏伟又回了他一拳,然后说道:“我还真有话和你说,明年我爸不是退嘛,他想让我春节后调到京城纪委。”
“什么职位?”
“跟贺楚涵同志一样!”
“哟,那不是高升了?”
“哎,高升是高升,可是累啊!”苏伟摇摇头:“以后可不能瞎混了,要注意形象!”
看着苏伟的样子,张清扬十分好笑,心里却很清楚,看来苏国辉是想让苏伟融入京城帮的势力了。苏家本就是京城旺族,虽然与刘系交好,但并不属于刘系的北方派,一直都与京城帮关系不错。他现在在退休前把苏伟调到京城,摆明了是想让他今后在京城打好根基。想到这些,他点头道:“小伟,你爸这个安排对你有好处,你要珍惜。”
“哎,以后惨喽!”苏伟满脸痛苦。
“努力吧,真的不能再混了,我们都要步入中年了!”张清扬看看苏伟,又看看吴德荣,当年的三个小年轻,好像一转眼就成为了中年人。
吴德荣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道:“岁月在我这肚子上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第二天,张清扬带着郝楠楠参加了城市升格论证会,同十一个城市的代表一起坐在会议室,内务院的副总,以及刘远山等高层领导出席了论证会。郝楠楠的演讲被排在最后,她坐在下面听着其它城市的市委书记宣传,很无奈地对张清扬说:“省长,这不是欺负人一样嘛,怎么把我们放在了最后!”
“好的永远在最后,放心吧。”张清扬拍了拍郝楠楠的手,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张素玉,发现她也正瞧着自己,立刻将手从郝楠楠的手背上缩回。
轮到郝楠楠上台演讲了,正如张清扬所预料的那样,当她把张清扬所分析的那些材料讲出来时,得到了全场的关注,辽河的各种数据,特别是在绿化、卫生,环境以及高科产业方面,远远领先于其它城市,主席台上的领导们都不住地点头。当郝楠楠结束她简短的讲话时,几位高层领导第一时间拍起了手掌,同时还交头接耳地谈论着。看到郝楠楠的演讲取得了成功,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几天的心情真是有点紧张过度了。
散会之后,张清扬告诉郝楠楠自己要回家,可是他并没有回家,而是赶到了他与张素玉的爱巢。彭翔为了不引人注意,故意走了别的路线,比张素玉晚到了一会儿。
“小玉,你回来了。”张清扬关上房门就将她抱在怀里。
“喂,你和郝楠楠的表现不错啊,你们的掌声最热烈!”
“是因为辽河出色,”张清扬拉着她的手:“想我没有?”
“去,”张素玉妩媚地推开他,“我先去洗澡。”
张清扬在一种沉重的压抑性的感觉中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