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常峰的想法很好,我们三方先拿出一个方案,探讨一下。”乔震说道。
“行,那就这么办,行不行再说。”林鸣的答复并不确定。
胡常峰纵然心中不满,嘴上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举杯道:“那先不提了,喝酒喝酒……”
张清扬猛然间从睡梦中惊醒,他感觉到外面似乎有一种声音,又像是做梦。他开了灯,努力适应了一下眼前的光茫,下床来到客厅。他搜寻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
正当张清扬想回身睡觉时,眼睛突然扫到了门口,愕然发现门口有一个信封。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信封捡起来,然后推门看了眼外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张清扬心中明白,这一定是封告状信,类似情况,在各地都有发生。他以一颗平常心坐在沙发上拆开了信封,可是当他看到举报信上的内容,还有两张并不是很清晰的相片时,脸色严峻,再也不觉得这是一件普通事件了。
这个晚上,张清扬自从看了举报信之后就再也没有睡着。
延春是张清扬成长的地方,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从政之后,他又多次回到这里。可以说,张清扬对延春的了解完全就是一个本地通,但是陪同张书记视察的干部们都吃惊地发现,张书记随手拿着延春的地图,每到一处就严格地与地图对比,甚至有时候还拿出小尺子做标注,与地图上的比例尺进行测量计算出实际尺寸。没有人明白张书记想干什么,只是通过他思索的表情,可以分析出张书记又在研究大事情了。
表面上,张清扬此次来访延春,是就学习贯彻落实省第X次党代会精神、加快民族地区科学发展、促进民族团结、做好边境地区稳定工作进行调研。可实际上,张清扬并没有召开什么学习会议。从第二天开始,便深入延春的大街小巷,登山望远,看遍了延春境内的所有河流情况,这令延春的干部都很紧张。
二十年前,延春曾经有东北的“小江南”之称,可是二十年后的今天,由于管理松泄,工业废料、生活垃圾的排放等等,延春的环境大不如从前。当然,延春的干部并不清楚张书记站在河边都思考了什么事情。
延春州首府延春市同珲水市一样多山,可开放的面积都不如珲水多,通过这些年的发展,延春的山脚下已经盖满了房子。张清扬来到延春市草帽山,望着楼房从山脚盖到山腰,对身边的金龙君说:“现在的延春碰到发展的瓶颈了吧?”
金龙君点点头,脸色沉重。
张清扬接着说道:“延春州八个市县,延春、珲水、龙门是发展最好的,延春又是其中的领头羊,可是延春的局限也最多,珲水靠近边境,地多人少,还有很大的可开发的资源;龙门不是山区,也有大面积的土地。只有延春现在已经无处可开发,已经开发到边上了吧,我从地图上发现,现在延春的市区扩建已经到了石川市的边上了吧?”
“嗯,现在我们市区的发展已经接近了石川的农村。”
“就拿这里来说,”张清扬指了指脚下,“已经开发到了山上,完全可以显示出延春真的没有土地了!再这么下去……别说发展,我看都会后退!”
张书记的一席话,让延春的所有干部都表情严峻。特别是延春市级领导,感觉到后背出冷汗了,如果延春在他们的手上发展退步,但就是历史的罪人!这也是张书记与其它领导的不同,他是一位技术型全才,每次调研都不是空嘴说白话,而是直接就能说对问题的要害,这也是基层干部最害怕的地方。张清扬来过延春多次,每一次都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金龙君身为延春州的书记,眼光自然不会单独放在延春市。他忧心忡忡地说:“提到延春市,石川发展最难,石川市虽然当年被升格为县级市,可是其城市的发展还不如珲水县,人口才十多万,我可以厚着脸皮说,发展了这么多年,石川的构架其实还是一个县!石川夹在延春与珲水中间,珲水是边境城市,延春又是州首府,您说……谁愿意把钱投在石川?就连石川的老百姓,有时候买个东西都去延春和珲水,甚至在那边买了房子。”
“没错,我了解石川,因为他比珲水发展得早,所以当年就提为了县级市,可是后来珲水又搞开发,石川就没有发展起来。本来当初珲水也要提为县级市的,只不过当年受到错误大开发潮的影响,上头就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可事实已经形成,以现在的城市发展来分析,珲水完全可以成为市,石川……”张清扬摇摇头,不愿再谈下去了。
延春的干部听到书记的话后脸色一变,难道说张书记真的有了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