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扬接着说道:“你确实有这个权利告诉你的家人,我也不会强求于你,但是我必须给你提个醒,那就是在害他!”
“为什么?”
张清扬望着她笑,并没有回答。朝吹千月问完之后就低下头,她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胡常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不强求于你,但是希望你也不强求于我,我现在生活得很好,我也知道你们生活得很好,我们现在见了面,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可是爸爸妈妈……”
“你就说我死了,让他们死了心吧。”胡常峰心里也不好受,不管怎么说,这是血融于水的亲情,华夏文明又极其重视亲情,他感觉眼睛湿润了。
“可是你没死!”
“那你就告诉他们我是谁!”胡常峰吼了起来。
“你……你怎么能对我这样,你……你好狠心,为什么不让我说,为什么……妈妈也是华夏民族,她会理解的,她会……”朝吹千月捂着脸哭了起来。这一夜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她没有想到真相对她而言成为了负担。
胡常峰盯着朝吹千月,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应该把朝吹千月抱起来,安慰两句,但是他没有。他明白哭泣是朝吹千月的计策,他现在不能片刻的心软,心软就代表屈服。一但他有一点的松动,那么内心深处的柔软就会被朝吹千月趁虚而入。胡常峰不想让张书记看到自己的动摇,他要表现出一副想要成为华夏人的决心。其实,除了他身上的血液,他的一切都是华夏人!
张清扬盯着胡常峰看了很久,最终起身来到朝吹千月的身边,把她的头抬起来,替她擦了擦眼泪,说:“他不是心狠,他只能这么做,为了他心中的梦想。”这个动作和这些话是替胡常峰说的,这个时候也只能由他来做这些。
“什么梦想?”
“从政的梦想。”
“在我们国内一样可以……”
“呵呵……”张清扬抚摸着朝吹千月的头:“我知道你说的是孩子话,你在我心里是一位成熟的女人,我知道你会明白的。”
朝吹千月拉着张清扬的手臂,又看向胡常峰,她从哥哥的眼中读懂了什么。
张清扬又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说:“其实你真的应该高兴才对。”
朝吹千月无话可说擦了擦眼泪,看向胡常峰说:“胡省长,我尊重你的决定。”
张清扬和胡常峰同时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
张清扬欣慰地笑了,对朝吹千月说:“你还有什么话,可以对他说。”
“不,我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工作都谈得差不多了,我没有任何的异议。”朝吹千月很冷静地说道,但是双肩在颤抖,看得出来她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张清扬十分的同情他,甚至感觉自己有点不尽人情了,可他没有多说什么,他也在忍着。
朝吹千月站起来,说:“两位领导,天色不早了,小女就不打扰了,你们两位早点休息。”
张清扬伸出手来,说:“祝愿我们合作愉快!”
朝吹千月想了想,伸手握着张清扬的手,一箭双雕地说:“张书记,您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打败我,也是最后一个打败我的男人。”
“哦,什么意思?”张清扬好像有些明白她的意思,又仿佛不是很明白。
“我自己明白。”朝吹千月转身就走。
“你送你过去,”张清扬说道:“常峰你在这里等我。”
胡常峰点点头,对张清扬充满了感激。这位领导的心思太细了,任何时候任何细节能把握得很准。这一刻,胡常峰忽然把这位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领导当成了导师,他觉得自己有很多地方都要像张清扬学习。
张清扬同朝吹千月一同离开会议室,朝吹千月的房间在12楼,两人坐进电梯,静静地看着数字表的跳动。
“为什么,为什么……”朝吹千月嘴里还在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