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边放了一些文件,是有关西北金翔事件的一些新闻。韦远方看着棋局有些举棋不定,沉思了好久才重重的落子。
姜振国微微一笑,说:“这个张清扬……真是让人摸不透啊,我不明白他想怎么样?”
“呵呵,他想下一盘什么样的棋呢?”韦远方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我还想问您的这盘棋怎么解?”
韦远方摇摇头,说:“他比我想象中还要稳重,若给他在西北的表现打分,你给多少分?”
姜振国笑道:“外界对他在西北的一切评价都很高,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他在西北什么也没做,可却赢得了这么高的评价,这是为什么呢?”
“你有点答非所问吧?”
“呵呵,我可以代表大众,如果……如果没有金翔这个事,我对他的评价是100分,但有了金翔这个事,外界肯定会对他减分的,那就算个85分吧!”
“要我给……我给一百分!”
“为什么?”
“因为他做了很多事情!”韦远方一脸的笑容:“振国,张清扬已经拥有了那种气质,也拥有了那种能力!”
“哪有气质?哪种能力?”
“你说呢?”韦远方收住笑容,认真地反问道。
“哈哈……您决定了?”
韦远方摇摇头,说:“我无法做这个决定,只有他自己才能做这个决定。”
“也就是说您无法确定?可是老首长还有唐老不是有那样的想法吗?”
“你说得对,我现在还无法确定,至于老首长他们的想法……也要看张清扬的表现。西北情况特殊,他能否做好……还是个未知数。政治对他来说只是刚刚开始,你说呢?”
姜振国点点头,说:“我从来不担心他能维护西北的稳定,我相信他不会出问题的。”
“不,”韦远方坚决地摇头:“我之所以要走这招险棋,把这样的人才送到那样的地方,可不是为了不出问题。放眼全国,不出问题的干部太多了!也许对别人而言,不出问题就是成功,但是对他来说,不出问题那就是失败,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
“您的意思是……”
“西北的稳定,西北的发展,西北的繁荣,西北民族真正的大融合,最重要的……长治久安!”
“长治久安……这份使命太难了,您给他的压力太重了!”姜振国皱起眉头,反驳道:“西北的稳定、发展,这对别人来说是难题,对他来说不是不可能,可要说长治久安……这就太难为人了!”
韦远方微笑道:“振国,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张清扬这些年看似发展得很顺,上升速度很快,可如果细细的研究,他经历的凶险和困难超过了常人,也超过了他这个年纪能够经受得住的压力。因此,我觉得他还有很大的潜力,他还年轻,就要多做事,做一些别人干不了的事情!假如他真的有一天做上高位,或许就没有时间处理这样的小事了!”
“我明白,您这是逼他啊!那他万一失败呢?”
“等吧,我们一起等结果!”韦远方微笑道:“金翔这步棋……他就很聪明!”
姜振国摇头道:“他给自己扣屎盆子,就不怕事态不受控制?我真是搞不懂,他为何选择这样的方式,他就那么相信您不批评他?”
“哈哈……”韦远方大笑道:“他知道我不会怪他,所以才会这么做!”
“你们哪……”姜振国摇头苦笑。
“下棋……下棋,下完了这盘咱们也休息一下!”
张清扬扫了眼凌乱的床铺,愧疚地说:“还在睡觉?”
“我昨天大半夜赶回来,你说我不睡觉还能干什么?”东小北没好气地抓了抓头发,好像一个疯婆子似的。
张清扬解释道:“我刚从省委开会回来,上午还能偷偷懒,下午就没时间了,所以过来看看你。你下午的航班?”
“嗯,下午的航班,这次西北之行是计划之外的,时间赶得太紧了,我不能再呆下去了。下面的工作压了一大堆!”东小北听了张清扬的解释,心中一暖。
“对不起,全怪我。”张清扬歉意地说。
“别站着了,坐边上吧,我们说会儿话……”东小北爬上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拉着张清扬坐在边上。
张清扬没有拒绝,坐在了柔软的床上,打了个哈欠说:“这件事你办得很漂亮,不过西北宣传部已经有人去京城了,会不会控制住?”
“控制不控制……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只要您张大书记打声招呼,网上针对西北的不利声音就会消失!”东小北戏谑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