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车带来了一批年货,当张清扬把这些东西送给那些老人的时候,他们都激动得流出了眼泪,不记得多少年了,他们已经成为了被社会遗忘的角落。张清扬也强颜欢笑,他明白这种做法其实没什么用处,必竟他不可能常来。这样的画面也只能在新闻上展现出省委、省政府对西北贫困居民的关怀。
如于交通闭塞,这里连医院都没有,牧民们看病只能找土郎中,碰到一些大病,就只能躺在床上等死。张清扬得知这一情况后,临走的时候特别嘱咐白世杰,开春之后,一定要修建医疗站,同时联系省医院、武解总院的医生定期到这里体检查病,费用由省委报销。当然,张清扬告诉白世杰,把这件事当成一个项目,要对全省贫困、医疗落后地区采取同样的补助方式,使得居民们都能看上病、吃上药。
张清扬在这个小部落只停留了两个小时,便驱车向回赶,不然就赶不回哈木了。刚刚离开山区,张清扬就接到了京城的两个电话,首先是苏伟的。
“老大,情况我都摸索得差不多了!”苏伟“奸笑”道。
“有百分百的把握吗?”
“不相信我?”苏伟有些无语。
“不是不相信你,我想说的是……必须成功!”
“你放心吧,有你提供的材料,再有我的能力,这点小事……你瞧不起我啊?”苏伟有些不高兴了。
“好吧,那我这边就开始了!”
“OK,这事办成了,你必须请我吃饭!”
“没问题!”张清扬爽快地答应下来。
随后,等他进入哈木市区的时候,陈静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清扬啊,你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知道怎么办。”
“谢谢陈姐。”
“不用客气,这样的败类早就应该拿下了!”
张清扬微笑着挂上电话,心中越发有底了。吾艾肖贝,你不是想和我斗吗,我这次就让你心服口服!
就在这时候,白世杰又接到了吾艾肖贝催促的电话,他说已经在等着了。
“张书记,现在……去省委吗?”白世杰尴尬地问道,连他都觉得吾艾肖贝太过分了。
“几点了……你不吃饭吗?”张清扬瞪大了眼睛。
“我……”
“先去迎宾楼吃饭,他要等……那就让他等着!”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张清扬慢悠悠地吃完饭,又回家换了套衣服——他说身上的衣服脏了。白世杰看着张书记强装振定的表现,心里替他感到可怜或者说悲哀。任谁都知道,张书记的这种拖延时间的做法没有任何的用处,反而显得小儿科,更会让人轻视。一向振定的张书记有如此表现,只能说明他的心里已经乱了,面对局面没有任何的好办法。
张清扬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小会议室,吾艾肖贝等人就在这里安静地等着。吾艾肖贝一点也不着急,张清扬来得越晚,他越有自信,这说明张清扬已经没有底了。如果说上次在常委会上他还有信心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不放人了。
原本吾艾肖贝还想再等几天的,让舆论压力再大一些。可是田大业等不及了,他的儿子消失这么多天,他心里当然着急。在田大业的逼迫下,吾艾肖贝不能再等下去了,只好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逼张清扬放人。然而,吾艾肖贝没有想到方寸大乱的张清扬会选择如此“恶心”的做法拖延时间,再拖下去还有意义吗?在他看来,还不如直接选择失败,老老实实把人放出来,那时他兴许还会给张大书记留些情面。
“哟,人都到齐了?”张清扬进门之后尴尬地打着招呼,脸上的表情有些发虚。
“张书记,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吾艾肖贝淡淡地说道。
“呵呵,不好意思,回来得晚了点。省长,这大晚上的这么急,有什么事啊?”张清扬坐在那里不安地问道。
“张书记,您应该知道的,还是记者那个事。现在网上闹得更凶了,我建议立即放人,并且公布这一消息,让大众知道他们并没有受到我们的任何伤害!”吾艾肖贝开门见山地说道。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扫了一眼其它人,淡淡地问道:“你们也是这个意见吗?”
众人都没说话,自然表示同意吾艾贝的话,有些人想反对,也没有反对的理由,索性不开口了。事态发展到现在的程度,吾艾肖贝满嘴是理,张书记全面被动,他们已经想不出张书记还有什么可以推辞的了。
司马阿木苦口婆心地说:“张书记,我看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这些记者行为不当,关了这几天也受到了教育,现在放走或许能改变公众对我们的看法。”
“不是我不想放啊……”张清扬摊开双手:“而是他们犯了罪,你们让我如何放,难道法律已经不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