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和风之中,远处新树摇曳,野花芬芳。
年轻的秦山掌门人摸着眼前异兽的雪白皮毛啧啧称叹。
“嗯,又长肥了不少,等到来年春暖花开日,你吃着竹,我骑着你,我们天涯海角……我……喂,你踢我干什么?我养你养了这么大,你吃我的住我的,骑一下都不行?喂,喂!你老实点!”
年轻的掌门人眼见这头异兽嘶吼着撩起前蹄凶猛地冲过来,他扭头撒腿就跑。
“我告诉你啊,我可是堂堂秦山掌门人,我平日里不愿与他们那些凡尘俗子一般见识,可不代表我没有脾气。你可不是那些红尘俗人,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年轻的掌门人撒开腿,头发散乱,被一头白色毛驴追着漫山遍野跑着。
李月巴坐在篱笆外的石桌上憨憨笑着,看着自己师父的囧样。
这整个五岳宗之内,能够让这位年轻掌门人如此狼狈的只有两人,不对,是一人一兽。
“他又要骑白落?”赵凡脸色有些发白走了出来。
“师兄,你起来了!”李月巴见到赵凡,赶忙站了起来,飞快地靠了过去。
自上次楚山比斗事件已经过去半月有余。
赵凡虽受了不轻的伤,但那些不过是皮外伤。
他的身体虽然筋脉已断,可皮糙肉厚,养了半个月,基本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不骑你了,不骑你了!”年轻掌门人被追的没了力气,终于停下来妥协。
白落嘶鸣一声,洋洋得意跑回了自己的地盘,啃起了紫竹。
“师父。”赵凡走到掌门跟前,此时年轻的掌门气喘吁吁坐在石桌上。
似乎他毫无修为,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不了多少,紧紧跑了几圈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嗯?”年轻掌门微微睁眼。
“自我上山以来,从记事起我就未曾求过师父一件事情。”
赵凡神色凝重。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从何而来,只知道自己记事起就在秦山之上,只有一个淡薄宁静的师父还有一头脾气不好的白驴为伴。
这位名义上的师父从未指点过赵凡。他只是教赵凡读书识字。
赵凡能够修炼灵力,踏入修真界,完全是自学成才。
秦山之上的书阁之中有不少修炼法门。赵凡见到那些古书,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修为一日千里。
“嗯,为师也没求过你什么事情,咱们两个也算是扯平了嘛。”年轻掌门人不正经说着。
“师父,你眼睁睁看着我万劫不复,看着那些外山弟子夺走秦山一切,看着我那个憨傻师弟跪地乞求,看着我遍体鳞伤。我从未怨你一句。现在,我只希望自己能够重新修炼,不再浑噩。你连这点事情都不愿意做吗?”赵凡面露乞色。
“天有天道,地有地理,一切皆是因果,强求不得。我一个小小修士又能做什么呢?”年轻掌门感慨一声,望着远处。
“师父,你我师徒情分十几载,我不求你指点修炼,让我百尺竿头,更不求你能够为我大开杀戒,血溅五步,我只求你给我一条明路。这你也做不到吗?”
年轻的掌门面色为难,他深深看着赵凡那张渴望的脸,终于还是哀叹一声摇头不语。
赵凡紧紧握起拳头,他看着这个不问世事,犹如入土老僧一般的掌门人,不再忍耐。
“师父,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什么,你要干什么?”年轻掌门人奇怪地看向赵凡。
赵凡一伸手抓住了年轻掌门人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