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送着紫竹给那头白色异兽的年轻掌门人看了看渐晚的天色,远处轻风吹动残损的灵草之根,这些灵草与野草不同,野草虽贱,却生命力顽强,只要有根,当春风吹起那一刻,就会焕发新生,可是天生娇贵的灵草不同,不仅需要肥沃的泥土滋养,还需要专人精心呵护。
“时间差不多了。”他目光深远,轻声说着。
“哦。”一直悄悄坐在一边的李月巴应了一声,失魂的起身走向草屋。
“不是要你去做饭。”年轻的掌门人头也不愿意回,只怔怔看着那片灵草根。
李月巴低着头搓着一双大手站在那里。他不知道师父到底要他做什么。
他又肥又笨,又丑又蠢。
以前他喜欢看着师兄修炼,当师兄闲暇时,他就会傻呵呵站在一边任由师兄戏弄他。他乐在其中。
现在师兄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价值。
“是要你去把你那个傻师兄接回来。”
听到师父的话,李月巴抬起头眼睛发亮,转瞬之间他的目光便暗淡下去,又没了力气。
师兄已经走了,抛下他这个累赘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要是去晚了,你那个傻师兄就没了。”
李月巴不解地转过身看着年轻的掌门人。
年轻掌门人哀叹一声,果然是心智未开,蠢到家了。
这秦山乃是堂堂五岳宗五门之一,就算人才式微凋零,也不该没个正常人啊。
“没了的意思,就是死了。魂飞魄散,轮回转世。”
“啊。啊?师兄!”李月巴初时闷闷低下头,而后终于明白了师父的意思,他一下慌了神,飞快向山下方向跑去,他脸上的肥肉一层又一层颠簸着,像极了荡漾的水波。
“师兄!”他脚下飞快倒动,一个踉跄身体摔倒在台阶上,他像是个滚动的肉球一般,撞的鼻青脸肿,滚落到台阶之下。
迅速爬起之后,也不管身上的淤青,直往山下冲。
“你知道去哪接他吗?”年轻的掌门人无奈地看着滚落下台阶的李月巴。
“去哪,去哪?”李月巴转过头,含糊不清地喊着,他的嘴角挂着鲜血,鼻梁似乎也被撞破了。
“楚山练武场。”
李月巴转身就跑,完全不注意脚下的情况,他一个跟头接着一个跟头翻下山,厚重的身体撞着台阶,他丝毫不顾。
“你可能会挨顿毒打!”
李月巴完全没听到年轻掌门人高声的提醒,闷头冲向山下。
年轻的掌门人唉声叹气看着眼前的异兽。
“你说我要是被人逼着下跪,那个傻小子会不会在生命最后一刻想着为我出气啊?”
眼前的异兽啃着紫竹,不搭不理,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
年轻掌门人自顾自乐了出来。
“也是,我又没有为人家下跪求野草,人家凭什么为了我豁出性命?因果循环,天道至理啊。”
一人一兽相对而坐,这一刻一向不愿多言的年轻掌门人突然像是话唠一般对着眼前的异兽说着一些奇怪的道理。
楚山练武场之中的赵凡一拳祭出,八马出征一般,毫不留手,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