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玲一最烦的就是从小到大大家来清幽谷看病时,大家都对她不削一顾,都只奔着她父亲孙浦而去。其实这么多年,不是她不医,每次来人都当她是个毛头女娃,都不曾理她,所以她也懒得医。只有秦天赐最懂她,孙玲一是个医术高超的人,而且她是个嘴硬心软的姑娘,而且她还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孩。
孙玲一道,“可不是我不医的哦,是他们自己不想的。臭小子,我们赶紧下山吧。”
秦天赐摇了摇头,“说好了的嘛,你每次都这样,其他人怎会相信你?乖,听话啊。”
孙玲一心里又是一怔,这次脸蛋微微泛红,好吧,任这臭小子“摆布”了。她站在他们身边不说话。
秦天赐对着方丈道,“方丈神僧,您有所不知,这位姑娘姓孙,乃药王孙氏之孙女,有通天的医术。”
方丈顿时仔细打量了这个小姑娘,想不到她竟然是药王的孙女。不过想想也是,安仁执、云飞龙一帮人这样大闹了一场,搞得大家比死还难受。大家都只有一周时间可活,不管这小姑娘医术如何,总归死马当活马医,大不了提前归西,又有何好怕的呢?
于是方丈放下傲慢态度,伸出右手。秦天赐忙退出两步,孙玲一上前为方丈号脉。
“嗯……的确不是危言耸听,看来大家的寿命不过七日而已。”孙玲一说着,把方丈手腕上的衣袖捞开。从手颈处一根微微的红线向身体延伸,而且越靠近心脏颜色越深。
大家见到,纷纷捞开自己衣袖或胸口衣领,查看着自己情况。
隔了半响,孙玲一站起来道,“传闻苗家‘金蚕蛊’闻名天下,但这‘金蚕蛊’还是能医治的。”
众人一听是“金蚕蛊”,吓得一个个触目惊心。不过好歹也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了,要死也算不是个糊涂鬼。
孙玲一继续道,“其实若是‘金蚕蛊’那还好办。你们中的这个和‘金蚕蛊’的类似,也是七日便会发作的,但更棘手,这是传说中的‘三尸蛊’。”
“三尸蛊”?很多在场的人听都没听过,这小姑娘不会在这里吓唬人吧?不不不,既然她说得出来,肯定也是懂医术的,那大家也一定还有得救,总是还是有希望的。
众人立刻纷闹起来,想问问这具体是怎么回事。待大家稍微安静点了,孙玲一解释道,“云南南诏国一带的一些苗族部落养蛊成风,极其擅长巫术和制蛊。其所作的毒性最猛烈的蛊中,一般有七种虫蛊,每种都有不同的方法。最出名的便是这‘三尸蛊’。此蛊做法不详,只知道是由蓝、红、白三色毒蛇制成。此蛊投于仇人身中,潜伏片刻后立刻发作,毒性异常猛烈。此蛊寄宿在宿主身体里,吸食宿主精血并注入毒液。使宿主全身痉挛、起毒疮,一般七日为限,七日内还得不到医治或去蛊之法,至死方休。”
秦天赐问道,“可有医治之法。”
孙玲一严肃地说道,“我记得爷爷《千金方》上曾讲到过医治之法,但那也是猜测,还没有具体实施过……”
秦天赐望着方丈,“方丈……”
方丈伸出手,打断秦天赐,说道,“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曾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日众英雄豪杰命悬一线,若是能得救,老衲也算功德一件。若是不能得救,则是天意,也怪不得孙氏姑娘。”说完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双手合十……
几位高僧听到,十分担心,但方丈执意如此,大家也只好含泪跟着方丈一起念着经。
好!既然方丈愿意以身作则,第一个尝试,那就话不多说,开始吧。
孙玲一问道,“寺内可有药材?”
慧能道,“当然有,一些常见药材寺内都备有一些,若是特别药材可能还没。可知女施主需要哪些个药材?”
孙玲一急忙说道,“不必,自是寻常药材便可。”说着从怀里掏出纸笔,这是她的职业病,时常在怀里放了几页纸和一支短小的毛笔。迅速在上面写了个药方,全场既熟悉少林寺药房身体又没事的只有菜园僧慧智,他接过方子很快朝寺内奔去。
很快慧智带着一个篮子,里面装了些东西。孙玲一从篮子里取出一把小刀,一瓶陈醋,找了下,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慧智惭愧道,“孙姑娘,咱们少林寺吃素,你要的鸡蛋我们没有……”
“没有鸡蛋?”孙玲一惊道。要知道,这东西是必须的,没有鸡蛋那怎么办?
正在这时,华山黄泽宗身边的一个姑娘走来,她正是黄果儿。她来到孙玲一面前,伸出双手,一只还没剥壳的鸡蛋在她手上。
“你怎么会有鸡蛋?”
黄果儿脸微红道,“早上父亲给我准备的早餐,我没有吃,正好这有一颗。姐姐拿去用吧。”
孙玲一接过鸡蛋,黄果儿退到一边,孙玲一又在篮子里找出一根红线,说道,“麻烦慧智和尚你按照我药方上写的,把余下的药材熬出来。”
“是。”慧智又提着篮子进了寺庙。
孙玲一道,“方丈和尚,这解蛊毒之法和普通医治之法还有些区别,还请理解。”
方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姑娘请……”
孙玲一让方丈平躺在地上,把他的上衣全撩开,裸出整个胸腔和腹部。只见左右两只手臂的那条中毒之线越靠近心脏部位颜色越深。然后她用红绳绑着鸡蛋,用刀子在自己手上割了个小口子,滴了几滴血在鸡蛋上。接着用红绳吊着鸡蛋在方丈胸腔和腹部上来回滚动。没过多久,方丈胸前心脏部位的毒线愈来愈浅,最后只有一点点那微微可见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