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这古色古香的街道上,大部分人已经早早睡下,他们还要为明天的农活做准备,而在这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却有一道黑影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左手提着一根灯笼和一面铜锣灯笼上插着一根已经燃了一半的香,他的右手拿着一个棒槌,时不时以特定的频率敲在他的铜锣上面。
那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叟,他的身份是一个几乎已经要失传了的职业……打更人。
“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老叟沙哑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中丝毫不显得刺耳,反倒让那些为失眠所困的人们进入了梦乡。
阴风乍起,老叟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自己的棉袄,右手上面的锤子更加用力地敲在了左手的铜锣上面。
在他身后的地上突然出现了几团黑色的纸灰随风飘散,其间似乎还夹杂着几声若有若无的痛哭声。
老叟置若罔闻,漫步在这条大街上,就像是警察巡逻一般,只不过他需要做的事情比警察要做的更多,而且更麻烦而已。
“哇……哇!哇!哇!”婴儿的啼哭撕裂了这个原本静谧的夜晚,老叟几乎是在瞬间抬头望天,刚好看到一颗红色的流星从天上划过。
他把棒槌夹到腋下腾出手来掐算了一下,脸色一变,快步向那个婴儿的啼哭声方向走去。
在寒冷的秋夜,一个刚出生不久小孩子正躺在一棵树下大声哭泣,两只小肉手远远抓向空中那颗坠落的流星。
那颗流星就像是被拖着走一样从天上滑落,碎裂成一块块的晶体,缓缓融入婴儿的体内,而婴儿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沉沉睡去。
就在此时,那个老叟终于找到了这个躺在树下的孩子,当下激动地铜锣都差点丢出去,抱起那个孩子就亲了一口,脸上带着傻笑,整个人就像是年轻了十岁一样。
“我袁家有后啦!我打更一族有后啦!”
老叟的笑声很大,几团模糊的人影从老叟手上的铜锣中飞出,在空中向老叟鞠了一躬,融进了土地里面。
他们知道,这是这位上仙心情好,亲自送他们进地狱,如果这位上仙心情不好,那么那几个已经变成灰烬随风飘散的厉鬼就是他们的榜样。
……
十六年后,一座山清水秀的小山村之中,
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背着一个铜锣走进了这个村子里面唯一一间拥有着wifi的房子里。
他就是当年那个被老叟捡回来的孩子,在老叟的精心调教下已经成为了最后一个打更人!(这当然是他自己自封的)
十几年来,他一直跟着老头子走南闯北,虽然不可以说什么抓鬼无数,但是也勉强算是一个会抓鬼哦打更人了。
“我回来了,任务完成。”少年递上了自己的铜锣,在他面前正在吃花生米的老叟伸出油腻的手接过铜锣感受了一下,
嗯,
这小家伙居然把山上的将军墓给端了,这等天赋当真是妖孽啊,自己没看错人。
不过即使心里再怎么激动,为了他的前途着想(纯粹的吃醋),老叟也只能装出一副你丫怎么可以这么差的表情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
“安安啊,这次也只是勉勉强强完成了我给你的指标,你说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孙子啊,这种程度的厉鬼你还需要三天,简直丢了我们打更人的脸啊,想当年这种程度的鬼老夫甚至不用铜锣都可以打三个,你的法术还有待提高啊。”
袁安嘴角抽了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那样狭窄的环境里面同时面对三头力大无穷的僵尸有多么困难,他还记得那头身上穿着铠甲的僵尸的指甲当时就离自己几厘米那么远,明明差点死在那里好不好!
“好的,我去修炼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自己对于自家老爷子的话倒是没有多少相信的,鬼知道以前他有没有遇见这种情况,而且在自己懂事之后老爷子就彻底把打更这门活扔给了自己,自己只能通过村子里的人了解他爷爷的事情,不过结果不怎么好,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