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保卢斯摇着头说:“我们目前不知道俄国人此次的反攻,有多大的规模,如果贸然上报,柏林方面问起来,我们也说不清楚。还是等搞清楚了俄国人的反攻方向,所动用的兵力和技术装备之后,再向柏林报告也不迟。”
苏军对第113步兵师前沿阵地的轰炸,持续了近半个小时,所有的轰炸机都投光了**之后,才调头飞回了机场。等它们离开后许久,德军的战斗机编队才姗姗来迟。
随着战斗机编队一起行动的一架侦察机,在降低高度拍照时,吃惊地发现,原本驻扎有一个营的前沿阵地,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到处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已经密布数公里的漆黑弹坑,根本看不到任何活着的生物。
德军第113师师长接到从前沿发来的电报后不久,就彻底和前沿失去了联系。不光是电话打不通,连电台的呼叫,对方也没有任何回应。师参谋长向师长报告完情况后,长叹一口气,懊恼地说:“师长阁下,我觉得坚守在前沿阵地的这个营,应该是全军覆灭了。”
“什么,全军覆灭了?”师长听到师参谋长这么说,立即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这不可能,七八百号人,怎么说没就没有了呢?”
“但我们只接到了前沿的一份电报,然后就和他们彻底失去了联系。”师参谋长见师长发火了,便小心翼翼地说:“最好的情况,就是通讯房被**命中,而指挥系统和部队都还保存了下来。”
“参谋长,”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师长吩咐自己的参谋长:“立即给第二道防线的部队打电话,让他们立即派人到前沿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长阁下,我觉得您有必要做好心理准备。”师参谋长想到前沿部队的命运,就不禁打了一哆嗦,谨慎地说:“如果这个营一直驻扎在俄国人建立的工事里,在刚刚结束的那场空袭中,他们的损失要小得多,毕竟俄国人的工事里有防空设施。但在前几天,这个营的营长,觉得对面的俄国人似乎力量不足,便擅自做主,便原有的防线向前推进了六百米。”
“什么,那个营长把防线向前推进了六百米?”听到师参谋长这么说,师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件事为什么没人向我报告?”
师参谋长听完师长的话,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心想,假如不是俄国人今天突然发起进攻,没准你还巴不得所有的部队,都把自己的防线向前推进,进一步压缩俄国人的活动空间。但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当着师长的面,他却不敢随便说出来。他停顿了许久,才含糊其辞地说:“也许是这位营长立功心切吧,打算把防线前移,便于接下来可能发起的进攻。”
师长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问自己的参谋长:“如果这位营长擅自把防线前移,那么他们和第二道防线之间的距离,就有原来的一千二百公尺,变成了一千八百公尺,难怪第二道防线看不清他们那里的情况。”
他抬起头,再次吩咐参谋长:“立即给第二道防线的指挥官打电话,让他立即派出侦察兵,乘坐摩托车赶往前沿阵地,搞清楚那里的情况到底如何。”
“师长阁下,那位营长呢?”师参谋长再拿起话筒的时候,还特意问了一句:“您打算如何处置他呢?”
听到参谋长的这个问题,师长咬牙切齿地说:“等我们打退了俄国人的进攻,就把这位营长送上军事法庭。要是人人都像他一样,我们还怎么指挥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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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炸和炮击结束后,苏军动用了两个步兵师,在坦克和炮火的掩护下,同时向第113步兵师和第60摩托化师的防区发起了进攻。
苏军的这种举动,更加让保卢斯和施密德认为:俄国人是打算在这个地区发起攻击,以挽救斯大林格勒即将陷落的命运。因此,保卢斯不管给遭到苏军进攻的两个师下达了作战命令,同时,还命令斯大林格勒北面工厂区的几个师暂停进攻,就地构筑防御。并将第2**步和第295步兵师的一部,调往了遭到苏军进攻的地段。
在调整完部署后,保卢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对施密德说:“参谋长,遭到俄国人进攻的两个师,只要能抵挡一上午,那么从工厂区抽调回来的两个师,就能在飞机的掩护下,从俄国人的侧翼发起攻击,把他们的进攻部队拦腰切断。”
施密德从保卢斯的话中,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激动地说:“您说得没错,司令官阁下。只要第2**和第295步兵师的行动迅速,就能在中午以前,对俄国人进攻部队的侧翼发起攻击。俄国人在进攻时,一向不注意保护自己的侧翼,我们的部队可以很轻松地将它们切断,并予以合围。
只要我们重创了俄国人的反攻部队,那么在接下来进攻斯大林格勒的战斗中,就不用再担心来自侧翼的威胁了。”
“是啊,你说得没错。”保卢斯盯着地图上标注有苏军部队的位置,用手指点了点顿河方面军所在的位置,一脸厌恶地说:“我们每次对城市发起最后的猛攻时,北面的俄国人就会突然发起进攻,来打乱我们的进攻步骤。我希望这次,我们来自侧翼的进攻,能让俄国人元气大伤,使我们的北面在短时间内,不会再受到任何威胁。”
施密德是个比较谨慎的军官,他等保卢斯说完后,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司令官阁下,罗科索夫斯基可是最有能力的几位俄国将军,我担心他可能有什么后手,来对付我们从侧翼发起的进攻。”
“参谋长,”保卢斯冷笑着说:“对俄国人来说,罗科索夫斯基是一名了不起的将军。但对我们来说,这不过是俄国人从矮子中挑高个子罢了。你别忘记了,他的对手是我们的第六集团军,要想战胜我们,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没准再等几天,你就能在我们的俘虏营里,见到这位著名的俄国将军。”
“司令官阁下,您说得对!”施密德陪着笑说:“再厉害的俄国将军,遇上您保卢斯的军队,最后的下场不是被歼灭,就是被送进战俘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