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山,山洞。
洞口外拉着长长的警戒线,四具烧伤的尸体摆在地上,十多名警察分散在洞里洞外勘察。
大案队大队长王建国眉头紧皱,狠狠地吸了口烟,缭绕的烟雾从头顶飘起,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灵感。
“王队,他就是那个报案人!”中队长江月男小跑过来,身后带着一个脸色黑红,穿着破衣服的老汉。
“好!”王建国扔下烟头,打量着老汉。
老汉手里拿着皮鞭,神态憨厚,是山里的牧羊人,不过从警三十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在没有确定嫌疑犯时,任何与案件有关的人都是怀疑对象。
见老汉战战兢兢,王建国递给老汉一根烟,又给他点上火,然后自己也抽上,笑问道:“李老伯别害怕,我们是市局大案队,再次找你来,就是劳烦你说一遍当时看到的情况?”
老汉猛吸了几口烟,两颗大黄牙咬着烟头用憨厚的方言说道:“昨天俺早起放羊,经过这个山洞时看到往外冒烟,俺以为有娃娃在里面点火玩,就进去呵斥,没想到看见四个人被堆在火上烧,地上还有血,当时把俺吓坏了。
不过俺们村支书经常给俺说,看见危险情况就要报告政府,俺就连羊都不顾了,移开四个人后跑下山,到王娘家里打电话……”
王娘?王建国眉头一皱,江月男在旁边低声解释:“是条山下一个自然村里的老大娘,早年丧子,经营一间小卖店度日,家里有固定电话,像李老汉这样的山里人,下了山都在她那里打电话与外界联系。”
又问了一些细节,王建国便让李老汉离开了。
“月男,你说这件案子到底是谁做的,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伙?”王建国说着摇头叹息,一下死了四个人,其中三人都是中枪而亡,山下还有一辆汽车被烧,如此大的案件一旦处理不好,会给附近山民和市里带来极大负面影响。
“我下不了结论,不过可以确定其中一人不是在洞里死的!”江月男道,她与江月绒的容貌很像,不过没有江月绒身上的书香气,反倒是眉宇间有着一股子英气,声音给人一种信服力。
王建国吸了一口烟,若有所思道:“说说你的理由。”
“首先,那人身上没有枪伤……”
“王队,江队,有情况!”
听到法医的呼喊,王建国和江月男停下交流,小跑过去。
“有什么情况?”江月男急问。
“两位队长,之前那名没中枪伤的死者死因确定了。”
一名老法医蹲在地上,指着一具容貌模糊的尸体道:“两位队长请看,这人身上没有枪伤,体表除了轻度烧伤外也没有其它明显伤痕,而一般在这种情况下死亡的人,大都与心脏、大脑出现的突发病情有关。”
王建国和江月男暗自点头,现在很多人死因都是这样,连救治的机会都没有。
老法医继续道:“但是经过我们粗略检查,这名死者并不是死与心脏和大脑的突发病,他是被人一拳打死!”
王建国和江月男大吃一惊,一拳打死人,那得有多大的力量。
见两人不相信,老法医让副手将尸体翻转过来,指着背部道:“请看这里!”
嘶!
王建国和江月男倒吸一口凉气,尸体后背竟有一个凹陷的拳印,拳印深入肌肤,好像纹身一样烙印在上面,呈青紫色,很明显。
霎时间,旁边的警察都愣住了。
过了一会,王建国第一个回神,指着拳印涩声道:“该不会就是这一拳打死的吧?”
“不错!”老法医手掌在尸体后背摸索着道:“死者的脊椎、背骨等多处骨骼破裂,而致命伤,应该是一根骨头刺入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