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寒深吸一口气。
移动手指到了最下方的角落里，顾倾城几个字，早就签好了。
甚至看得出来，文件有一些年头，纸张微微泛黄，有一点点的卷页，心上就像是被压了个石头一般。
继续的看着转让协议。
相比离婚协议，转让协议复杂得多，并且除了转让的文件，还有好几个各种的证明和盖章。
秦牧寒一个一个看过去。
握紧了双手，喉咙干涩。
随意的推开两个合同，继续依靠在沙发里，“顾倾城到底是要做什么？”竟然把这两个合同给他。
到底为了什么目的？
顾倾岚没开口。
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更加烈的酒，一下子灌进去口腔里，这才忍住了眼泪。
片刻后勾起来笑容，“倾城能做什么，知道秦总的爱我们求不来，大大方方的换个活法，这样挺好的。”
“真的挺好，以后都不和你有关系了啊。”顾倾岚又补充。
秦牧寒被怼的脸色阴沉，而后笑起来，“她这么想离婚？”
顾倾岚没开口，狠狠的管下去一口酒，算是默认了秦牧寒的话。
砰地一声，秦牧寒拍在桌子上，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开口，“顾倾城欠的还没还够，我怎么能离婚？”
“秦牧寒！什么叫她欠的没还够？”顾倾岚站起来，握着烈酒，“你不是有你的小真爱么，不是认为倾城做的不对么，现在倾城成全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吼得声音很大。
办公室外，许多人都侧目看过来。
秦牧寒也怒了，握拳开口，“真当我秦牧寒是狗么？她顾倾城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也不妨告诉你，就算是她死了，她也是以秦太太的身份去死！”
推开椅子，站起身子离开。
男人的背影如此冷漠，硬生生刺在了顾倾岚的心上。
她的眼眶泛红，鼻头的酸涩让她喘不过气，“秦牧寒，你简直是这世上最丑恶的人！”
本来要下楼的秦牧寒站住，闻言回头看过去，带着愉悦的笑意，“你说的没错，我是这世上最丑恶的人。”
“不过，你没听过物以类聚么？”
“我秦牧寒最丑恶，她顾倾城最下贱，也算是天生一对了。”
秦牧寒说完，冷漠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
顾倾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闭眼就掉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桌上。
顾倾城啊顾倾城……你倾其一切对他好，得到的就是最下贱的评价！你把命都要搭进去的爱，人家根本不在乎！
顾倾岚还记得，顾倾城嫁人的那天，和她说过的话，她说，“爱情这东西……我们谁都决定不了，可能那个人不好，甚至穷凶极恶，但是活着时……你就会想爱他到死，让他记得你最好的样子。”
可是再见的时候。
顾倾城消瘦的不成样子，只是说，“现在也好，我死了，他就可以快乐了。”
顾倾岚不懂这是什么样的爱，就是为顾倾城不值，哭的歇斯底里，又舍不得责怪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