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馒头，我要喝米粥，你要是不给我，我就跟我娘说去。”
“哎，我娘呢，我娘去哪儿了，我都好长时间没见我娘了……”
“对了对了，我娘说她去镇上给我买头花戴，这戴了头花，人漂漂亮亮的，招人稀罕类。”
红玉嘟嘟囔囔的说了半晌，看着眼前那狱卒忽的就站了起来，将手中的枕头扔到了一旁去，猛地便抱住了她，“爹，你咋在这儿，你不是说去给我割猪肉吗，我想吃炸肉丸子。”
“爹，这天儿好热啊，我热的很。”
红玉说着，就扯自己身上的衣裳。
只是身上厚厚的袄，任她拉扯了两下，倒也无事。
可红玉拉扯不下来，忽的便蹲了下来，拽长夹袄底下的裤子，“爹，我肚子疼，我要屙屎……”
“可不敢在这儿！”
起先红玉如何胡说八道，那狱卒都不曾当会儿事，此事见红玉这样，惊得急忙拽住了她。
这里没有恭桶不说，那几位大人就在外头呢，这红玉疯癫了不知名声，要让几位大人瞧见了那也是笑话。
狱卒连脱带拽的，将红玉领到一旁的用席子围起来的茅厕那里，寻个恭桶来，让她赶紧解决一下。
“走吧。”楚瑾年沉声道，抬脚往外走。
丁高昌和徐正平急忙在后头跟上。
“起初卑职也担忧这红玉是装疯卖傻，这段时日吩咐人仔细看顾，红玉的确是疯癫了。”
丁高昌道，“像今天这般，已经算是还不错的，平日里更是满嘴胡话的，什么瞧见了一个小孩儿在门口乱跑，指着狱卒说是牛头马面的，还有一回，竟是不知道从哪儿捉了一只老鼠。”
“刚开始只是拿着老鼠看，嘀嘀咕咕的说，结果后来竟是往口中塞，幸得被狱卒拦下，否则那老鼠，要被红玉吞进腹中了。”
“有些意思了。”楚瑾年眯了眯眼睛，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儿。
冬日里头难得的无风晴天，这会儿的夜也能瞧得上天上的星，一闪一闪的，十分小心。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外头，是打更人的吆喝声。
楚瑾年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丁高昌，“丁大人，这冬日里头，天气干燥，需得小心防范走水之事为好，这大牢之中，更是如此了。”
丁高昌愣了一愣，“楚大人的意思是……”
“明日晨起，本官想去这马员外家查看一番，今夜便宿在县衙之中吧。”楚瑾年沉声道。
“卑职这就命人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丁高昌道，“只是县衙简陋，怕是要委屈楚大人了，卑职今晚也在县衙之中将就一晚，楚大人若有事情，随时吩咐卑职。”
“嗯。”楚瑾年点了点头。
丁高昌与徐正平急忙吩咐人去后院收拾屋子，安置楚瑾年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