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启胜闻言,急匆匆的赶到庄青兰的院子里头,瞧见这屋子里头满地的狼藉,顿时拧了眉,“又在胡闹什么?”
“爹。”庄青兰看到庄启胜便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咽咽,上气不接下气的。
因为大哭和心中急躁的缘故,额头上泛起一片一片的红,手也是止不住的颤抖。
庄青兰自小便是这样,平日里好端端的,可若是急起来,便是如现在一般满头满脸的红,手脚也会发抖,急的再狠一些的话,便会直挺挺的倒下来,需得哄上许久,等这股气儿过去了才算好。
庄启胜心疼女儿,急忙软言软语的劝,“我的好女儿,你快消消气先,有什么话慢慢跟爹说。”
说罢,急忙扶庄青兰在凳子上坐下,又让丫鬟端了一杯温水来,慢慢送到嘴边让她喝下。
庄青兰喝了几口的温水,情绪这才略平稳了些许,从方才的嚎啕大哭变成了此时的小声啜泣,话也能正常说了。
“跟爹说有什么用,爹啥也帮我不了我。”庄青兰气呼呼道。
“这话说的,爹还是堂堂知府,有什么事是爹办不了的?”庄启胜被庄青兰说的有些不服劲。
“知府?只怕在旁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庄青兰抹了一把眼泪,道,“连我想去读个女子书院都进不去,还被人给嘲笑了一番,丢尽了脸面!”
“现在又是,那庄清宁明明就是个泥腿子,爹从前说的信誓旦旦,说什么能帮我把这份功劳拿了过来,结果呢,什么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旁人封了县主,自己什么都没有!”
“我就不明白了,那一个泥腿子,抓了回来,要打要杀的都随便,爹偏偏就不敢下手,白白浪费了这么好一个机会!”
被庄青兰数落,庄启胜心里头顿时也来了气,烦闷不已。
女子书院那件事,他早已跟书院那边的山长打了招呼,更是为书院那修缮过屋顶,只当此事绝对是十拿九稳了,不曾想那女子书院的山长竟是这般没有眼力,过河拆桥的,还让他的女儿丢了那样大的脸面。
这个事情,着实可恶的很,有心想去找些麻烦,可这山长也是颇有背影,是他得罪不起的,且那天庄青兰闹过一场之后,外头人皆是对他这个知府指指点点,只说他是教女无方,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所以才会让庄青兰也如此。
寻常百姓这般说,庄启胜到是不怕,只是女子书院那些学生,也是有许多出身颇佳,不乏官宦之家的女儿,若是流言传的多了,对他的仕途到底不利,便只能将这口恶气给压了下来。
而至于和宁县主,没有给庄青兰争取来的事,庄启胜就更无奈了。
楚瑾年发话,他如何还敢去使坏?
究竟是这荣华富贵重要,还是身家性命重要,庄启胜还是拎得清的。
但这其中的缘由,庄启胜并没有给庄青兰细说太多,这会儿也难怪庄青兰埋怨他事事都办不好了。
“这些事,也时事出有因,没办法的事。”庄启胜咬了咬牙,解释道。
“还能有什么缘由,不过就是爹不想去办罢了。”庄青兰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落,“爹就是不想让我当县主,所以寻了许多的理由来搪塞我罢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当县主,爹你去给我想办法!”
庄启胜拧起了眉,心里头烦躁不已,“胡闹,这县主是你想当就能当的?皇上圣旨都下了,还怎么能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