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严肃,道:
“可开了药?”
“还未,三弟身子虚弱,有些药孙媳不敢下。”
哼
老娘药不死她。
老太太身子灵便的走至床畔,看到自家孙子面色虚白,心疼极了。
乖乖的叫着,宠溺的很。
“你一手银针,使得出神入化,这点小病如何不能用?”
杀鸡焉能用宰牛刀啊。
“三弟身子虚,且这银针扎下去,疼痛入骨,常人极难忍受,这......也治病不治根,三弟可否......”见他害怕的拉了拉祖母的衣袖,甚是可怜,陆清秋便转话音道,“身为医者,建议慢慢调养,循序渐进,如此方可痊愈。”
老太太心疼自家孙儿,忙说不必了。
然后一句你且先回去,便打发了他。
陆清秋如获恩赐,便走了。
回到竹园,沾床便倒,丫丫的,他还未入眠,便听外面有人嚷嚷。
但竹园这地特殊,一般人可不敢随意冒进的。
所以她便可以补上一觉。
只可惜,这竹园如今也不安静啊。
魏嬷嬷敲了敲门,进来便要掀开她的被子,毫无规矩。
“大少奶奶,三少爷病情又加重了,请您过去呢。”
“我刚回来,他还好好的。”
“这.....三少爷病来的快,谁也不敢耽搁。”魏嬷嬷心中讥讽,即便你是主子,也是外来的,三少爷想要折腾你,你不要乖乖的去侍候。
“大少奶奶,咱快点,那三少爷的病可耽误不了。”
陆清秋看着魏嬷嬷,也不说话。
魏嬷嬷被看的发憷,但一想起自已有人撑腰,腰板自然的直起来了。
“魏嬷嬷这话说的极好呢,三少爷的病啊,是不能耽搁了。”她从床上起来,坐在梳妆台前,道,“魏嬷嬷,麻烦您老人家为我梳理秀发了。”
“少奶奶,三少爷那还......”
“魏嬷嬷还是快些吧,耽搁了三少爷的病情你怕是吃罪不起。”魏嬷嬷被反将了一军,却也不敢反驳。
看着魏嬷嬷像是吃了秤砣一般,有气不能出。
当发髻梳理好,魏嬷嬷又催促,陆清秋便道:“魏嬷嬷,我记得我有个玉蝴蝶,给我找出来戴上吧。”魏嬷嬷又想催促,陆清秋便先一步,道,“那只玉蝶,乃是我母亲遗物,据说是在金陵寺开了光,曾祖母送过来,保佑我平安康健,还可护身边的人早日康健之功。”
魏嬷嬷一听心下大慌,少奶奶嫁进来多日,从未过问过银钱,故而由他代理,而她看重了这份油水,便从未交给旁人接手。
那雨蝶她见过,看着甚是讨喜,便偷偷拿出来送给了自家的儿媳。想着大少奶奶不会过问,即便是将来问起来,时间久了,她便以坏了为由,搪塞过去。
这陪嫁陪了个坏玩意,量她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吆喝,只能闷在肚子里。
可是她却说那东西是老人儿送来,且还在金陵寺开过光,意义重大,就算是坏了,也会说是她感念老人家心意,一片孝心,天地可鉴啊。
她开始慌了。
“魏嬷嬷,怎么了,担心三少爷的病?”
“是,三少爷好日子将近,若是这身体调养不好,让外人看笑话不是。”
“也是,我这就去了。至于那雨蝶,麻烦魏嬷嬷找出来,给我送去便是,这回过去怕是要到晚上方可回来了。”
“是......”
陆清秋不去看她强颜欢笑的嘴脸,缓缓起身便往门外走。
有些事她可以不在意,但并非代表她不知晓。
上次翻箱倒柜一番,为见到那玉蝶,但她的嫁妆单子可就在她梳妆台前呢。
可不止少了那只玉蝶呢。
陆清秋刚走出大门,二夫人的奶妈子赵氏就在,两人刚招呼了下,刚要走。
便听到铁子回禀,说是大少爷犯病了。
如此她自然的转身便回去。
赵氏拦截道:“少奶奶,大少爷这病也有些日子了,没甚大事,先去给我们家三少爷......”
陆清秋忙回望过去,冰冷眸子迸射出刺骨的寒意。
“赵妈妈,请你慎言。”
哼,那司徒亮本就是故意,屁大点事,再说了,他有何资格敢跟我相公相提并论?
赵氏被她注视的骇然,忍不住后退两步。
书房内
司徒戟安然的坐在书桌前,并无大碍。
司徒戟略微抬眉看向她,见她薄施脂粉,娇艳欲滴,让人欲罢不能。
“把门关上。”
陆清秋莫名的想到他是说谎,心下莫名的开心,但若是让旁人瞧见了,定是不大好。
她关上门,刚想揶揄他两句,却被抱个满怀。
“你是鬼啊,怎么走路都没个声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