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秋嘟嘟嘴,没去理会,但是那双耳朵却未曾停歇。
偷偷的听着。
待一会,两人似乎商量好了一般,来到她身边。
“司徒夫人,请恕在下之前愚昧,未曾识得你居然是万老先生的外甥女,你家学渊源,难怪如此本事,在下汗颜,不该以世俗眼光更不该以女子无德来衡量你,夫人莫怪。”
陆清秋蹙眉望着那容颜不老的男人,甚是迷茫。
“你刚才说......”还未问出疑惑,司徒戟便抢先道,“谭大人的医术才是世间楷模,我夫人自诊自已不能受孕,往谭大人照佛。”
“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他便看向她,说了个请字。
陆清秋未动,泾渭分明的大眼泛着水泽,奕奕光彩。
她道:“谭大人要为我把脉?”
“是啊,这术业有专攻,陆大夫年纪轻,不懂难症也属应该的。”
陆清秋摇了摇头,轻轻道:“谭大夫如何觉得,我会让一个轻易断定他人生死的大夫为我诊脉呢?”
“你.....”
谭御医未曾想到自已好心好意,却遭人嘲讽。他内心的波澜,无法用愤怒来形容。
久居深宫,人命与他何其轻,而她居然为了一个下贱之人,浪费掉如此好的机会。
哼,这样子不知轻重的女人,即便是生出了孩子,也难以教导好子女。
他轻轻拍了下司徒戟的肩膀,道:“世上好女子千千万。”之后他便走了。
留下陆清秋那般面对着司徒戟。
被看的发征,摊摊手解释道:“他的确不够格为我诊脉,对于医者,让一个明显比自已医术高明不了多少的人诊脉,是侮辱。”
“那你告诉我,千千万的女子是多少?”沙哑的声音甚是好听。
什么意思?
“我只有一个。”
声音轻似呢喃,不用细看都晓得她此刻的嘴脸多么的令人气愤。
“陆清秋,你真是不知所谓。”
之后连着数月,司徒戟都未曾出现在她的跟前,而她只是偶尔听到了他又为司徒家创造了辉煌。
而她也越来越忙碌了,每天有无数的病人往他这里送,她的两层小楼,已经不够用了。
无奈将后面的小院也腾出来了。
在如此下去,她真的会累死,而那些学徒.....好吧,她承认她需要谭御医那样的人才来坐诊。
傍晚十分,她抽出空当回了家,彼时陆博然正在家哀叹最近几个月入不敷出。
而这个抢走他几乎整个生意的人居然是她的女儿。
秦氏倒不似陆博然那般颓废,相反她非常的兴奋,因为陆清秋那家医馆的收入,都是她在管理。
“老爷,咱们家女儿儿子都这般有出息,你该欣慰才是,怎么能愁眉苦脸的,若是让外人瞧见,可不就要说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秦氏很兴奋,“老爷可知,医馆这两个月的收入是多少?整整一万两七千......”
陆博然咋舌,这可是他好些年的收入啊。
“夫人,你可知青木最近在忙什么?”
陆博然叹口气,这儿子女儿的都不着家,他心里面除了不忿之外,隐隐有些担忧。
“青木最近似乎又在搞新事物。”
毕竟是亲生的,秦氏对自家儿子还是比较关注的,听说他最近跟一个寡妇走的很近。
这绝对不成。
以目前陆家的发展,她的儿子将来很可能娶一个世家女。
所以绝对不能让人毁了她儿子的前途。
陆清秋走进,听到青木不曾回家的言语,她最近真的是忙晕了,都忘记关怀那唯一的弟弟了。
等忙过这一阵,再去看望她吧。
“爹,你知晓潍城内有名望的大夫有几家?”
“有那么几家,你要做什么?”
“最近医馆比较忙,我想请他们去坐诊,调节下时间。”
看到女儿面露疲惫,心下不忍,道:“若是忙不过来,便歇业吧,你回来,爹一样可以养着你们。”
秦氏撇撇嘴,否决道:“老爷,咱们家姑娘如今是大家口中的活菩萨,你可莫要再说胡话。”他面向陆清秋道,“可是有什么需要你爹去做的。”
陆清秋点了点头。
“我想请他们去坐诊,每个月给他们诊金。想让爹去联系一下,问问是否有人愿意来。”
秦氏一听要与外人分银钱,心中自然是不乐意了。
“这潍城里,那里有能与你比肩的医者,你要受累了。”
陆博然不知自家夫人的用意,喃喃自语道:“我先去问问,至于他们去不去,我且不敢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