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曜此刻内心很愤怒!他在想,当初答应父亲的条件是不是个错误?
那时候,父亲和他讲好了,他去非洲,而父亲负责晓蝶的安全。现在,他在南非累得快没了半条命,一切基本都进入了轨道,而晓蝶,则接二连三的陷入险境!
如果说第一次,事发突然,父亲还可以说防护不及,那么这一次呢?
霍景曜不是傻子,如果父亲真的按照他所承诺的去做,这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霍家这么多年,在江湖的地位难道是假的吗?
他不过就是几个月不在京城,那道任何人不能动晓蝶的指令就变成了纸糊的?
如果说,这中间没有父亲的姑息养奸,霍景曜打死都不会相信!
既然他不按照当初的承诺来做,那么,我自己的女人,自己来保护!
——
霍景曜是坐专机回来的,他回的大鸣大放,压根就没有要背着父亲的意思。所以,当飞机降落在华侨医院顶层的专属机场的时候,距离苏千影出事,也不过才刚刚二十几个小时。
魏彪已经找到了从现场给他们打电话的人。
那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年龄看上去也就只有二十多岁。不知道他们已经在医院等了多久,看到霍景曜的时候,甚至目光中还有几分惊惶。
“当家的。”魏彪朝霍景曜微微鞠躬,然后转身看向那对夫妻:“请把当时的情况再跟我们少爷说一声。”
许是魏彪的脸色太过于严肃,那两个人听他这么说,吓得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霍景曜没有理会魏彪,而是走上前,真诚的同两个人道了谢,态度非常的诚恳。那两个人连忙谦虚了几句,很明显,情绪看上去放松了很多。
紧接着,霍景曜开口问询:“你们是怎么发现伤者的?”
两夫妻互相对视了一眼,妻子用手肘碰了碰自己的老公,示意他来说。
那男人抬头看着霍景曜,一边比划着,一边说:“我们是花鸟市场的商家,那天中午,一个女孩子来我店里买了一根鱼竿,是我们店里最顶级的,价值三万多。因为一下子做了这么大一笔生意,我很高兴,就跟我老婆商量,今天早点关门,出去吃点好吃的。所以我们可以说是整个花鸟市场走的最早的商家。”
看霍景曜眉头微锁,男人以为他嫌自己啰嗦,连忙解释:“您别急,听我说。因为我们花鸟市场通往市区有一段路很偏僻,加上平时大家出入的时机又很规律,基本就是早上开市和晚上闭市的时候人多一点,平时那里人很少。所以我们刚刚走到路口就发现前面情况不对。”
男人说到这里,女人忍不住插口说道:“中午在我们店里买鱼竿的时候,还出了一个小插曲。那女孩儿试鱼竿的时候不小心勾住了另外一个女孩的裙子,把那个女孩的裙子撕破了,整个前襟都快掉下来了。所以她们两个商量着先去买衣服。”
“因为这种情况实在太少见了,当时我就特别看了一眼那个女孩的裙子。所以当时我老公刚刚把车拐到路口,我就看出来前面出事的是那两个女孩儿。”
“我们刚刚走到路口,就看见前面停着一辆面包车,一辆小汽车,有十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正挟持着两个女孩儿往面包车上放。我老婆说那两个女孩就是在我们店里买鱼竿的那两个,当时把我吓了一跳!我连忙鸣笛,想吓唬他们一下,结果他们听见声音,很快的就上了面包车,把车开得飞快的跑了。”
“他们人实在太多了,我们不敢追……”那妻子抬眼偷偷的看了一下霍景曜,声音中带出了忐忑。
霍景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男人连忙接口:“然后我们就冲过去,就看见在被抛弃的那辆车门处,趴着一个男人。他当时应该是憋着一口气,看到我们,先报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就说了一句:打电话,别报警!就直接昏死过去了。”
说到这里,那个男人不再说话,而是求助般的看向魏彪。
“是小李。我让他和小王一起陪蒋小姐出去的。他报的电话号码是我的。”魏彪简单的解释道。
说完,魏彪走到门口,叫人进来,示意他们带着那对夫妻先出去,然后等病房里再也没有了别人,才从旁边的沙发上拿过来一个大纸袋,里面是当时车上遗留下来的物品,包括苏千影和贾明兰的包,手机,那根鱼竿……
霍景曜低头正准备查看,魏彪伸手从中拿出了一块儿女士手表递到了霍景曜的面前。
霍景曜的心猛地一沉!他认得,这是晓蝶永远不离身的那块儿可以定位的手表。他心中那残留的一点侥幸,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