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一直很自信,无论是出身、才识还是外貌,他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些年也不缺名门贵女青睐。景阳不认为,凤轻尘能一直拒绝他,可是……
凤轻尘却一再拒绝他,甚至他离开前,想要见凤轻尘一面,亲自和凤轻尘道别都被拒绝。
“景阳先生实在抱歉,我家小姐真得不在府上。”管家将平日说的话,再次重复一遍,特别咬重“真得”二字,因为他这次真没有骗人。
景阳眉头轻皱,勉强一笑:“我今天离京,想在离去前,亲自向凤姑娘道谢。”
“先生客气了,我家小姐不会在意的。等我家小姐回来了,小的一定告诉小姐,先生来了的事。”管家最初还挺同情景阳先生的,可现在管家只觉得麻烦。
姑娘和九皇叔是一对,这是大家都知晓的事,景阳先生突然插进来,哪有半点读书人的风度。
再说了,就算姑娘不愿意和九皇叔在一起,那也可以选择大公子,或者云潇公子。景阳先生算什么,也敢宵想他们家姑娘。
于是,景阳先生就悲剧了,连管家都觉得他人品有问题。同样是稷下学宫的学生,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看看人家大公子,即使输了也有气度,根本不会死缠烂打。
再看看元希先生,直接放话说要娶姑娘,娶不到也不生气,更不会纠缠,偏偏这景阳先生。啧啧啧,真是丢读书人的脸。
管家面上保持尊敬,心里却挺不屑的,景阳眼中闪过一丝阴郁,随即低下头,一副落寞的样子,好半天才呆呆起身,结结巴巴的道:“那,那就不打扰了。”
看景阳失魂落魄的样子,管家暗暗叹了口气,这位景阳先生真是书呆子,傻气得紧,也许是他多心了,这位景阳先生并不是死缠烂打,只是过于执着。
管家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先生,我家小姐今天约人谈事,不在府上。”
“多谢。”景阳先生立马来精神了,看了管家一眼,略带不安地问道:“不知,不知凤姑娘与人约在哪,不知我出城时会不会路过。我此次离开东陵,恐怕不会再来,我想见凤姑娘最后一面再走。”
这是摆明了说,他不会再缠着凤轻尘,只是想要了自己一个心愿,管家看景阳先生那既期待又忐忑的样子,就想到了孙思行。
人老了,总是容易心软。管家想想,似乎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便说了出来:“在我们家姑娘自己开的酒,有间酒楼。还别说,先生出城时真会路过。”
这也算是缘分了。
“多谢。”景阳先生双手作揖,行了个大礼,把管家吓了一跳,连呼当不起,直到景阳走了,管家还在说,这景阳先生还是有礼貌的好孩子,可惜来得不是时候。
“凤轻尘约了谁出去?有事为何不在凤府说?”景阳一坐上马车,就让车夫送他去有间酒楼。不管如何,他今天都要见凤轻尘一面,不然下次再见,凤轻尘怕是早就忘了他。
有间酒楼的暖房里,凤轻尘和木扎赤分坐两旁,桌上摆得不是饭菜,而是一堆契约文书。
“凤姑娘,这十八户人家,愿意卖终身。家里有老有小,不过他们都是能干的人,在草原上实在活不下去,才想着卖身,他们都是干活的好把式,绝不会偷懒。”
凤轻尘这是在做人口买卖的活计,虽说是红旗下长大的孩子,可对人口买卖凤轻尘却没有多排斥,很自然地挑挑拣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