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庭军去而复返,
陆远护着公主看着眼前一道道晃眼的白光,顿时只感到大势已去。
纵使此刻的他恢复了灵力,又如何能在重重包围之下,护住公主逃去?
悲切的扬了扬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来,扶着公主两人缓缓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从那矮小的洞穴中走了出来。
“李大人谬赞了,老夫若真有那等妖孽的智谋,何苦沦落到今日的下场,到头来还不是成了阶下之囚。”陆远此时的样貌还未正常,丑陋干蜡的老脸对视着那肩甲上刻着双剑的男人。
“只是老夫有一事不明,你我同朝为官多年,楚云屈氏有何对不住你我的地方让李大人做这离经叛道、背弃信义之事。”
陆远的脸上实有不甘,在他眼里,楚云国亡的实在是太过离奇,五大国围剿之下,不过一年的时间世界的六大主宰之一便毁于一旦。
“离经叛道?背弃信义?”男人冷笑一声,“太师是在指责我叛国吗?笑话!”
“那楚云亡国与我有何干系,又或者说楚云未曾亡国以前,像你我这等未勘破天阶桎梏的人,真的在人家皇室的眼中吗?太师......太师?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楚云国的太师了,你不过是皇室的一介家仆,妄想恢复旧党的逆臣叛贼罢了!”
男人的话字字诛心,天阶上品的境界,在楚云国的皇城之中只不过是个高等的下人罢了,但再高等,那也是做下人的份。
直到楚云国亡国,天阶以上的强者死的死,伤的伤,要么闭关打坐不理世事,这才使得只有天阶实力的陆远能登上太师的宝座,可家国旧梦,楚云王朝又怎么可能靠着他一人之力就可以光复得了的?
到头来不过是在做无用之功......
“爷爷......”屈兴国抬起头来扫了一眼老人沧桑的面容。
“罢了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陆远败了既是败了,只望你能绕公主一命,看在她是楚云国仅存皇室血脉的份上,算是我最后的请求了。”
陆远撩开了下身的衣摆,微颤的身躯竟当众跪下。
这一幕的视觉冲击力震撼着神庭军的每一个人,在场的年龄都不小,那楚云国覆灭之事全都是经历之人。
陆远虽说是他们新国成立最大的敌人,但此人在楚云亡国以后兢兢业业,为国为家,可以说是一手抬起了旧党的局势,最风光的时候在皇城之中与新国分庭抗拒,势均力敌,虽手段狠辣却是个值得钦佩之人。
他从未想过这样的一介枭雄会为了性命而下跪求饶,且他所求的不是为己,而是为了一个屈姓,一个所谓的前朝公主。
男人的脸上稍显动容,索性身旁其余小队赶来,打乱了他的心思。
“将军,此事万万不可,你莫要忘了咱们来时的任务,前朝血脉若不除尽,将是新国的心腹大患,回去以后,上面饶不了咱们的!”
男人的神色闪烁了几下,终于理智压过了感性,“陆太师,请恕在下难以答应。”
言罢,为了防止夜长梦多,男人责令道,“来人,送太师还有公主上路!”
“啊!——!”
屈兴国被吓得一把扑进了陆远的怀中,年尚十岁的她,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些,“不,爷爷救我,爷爷救我!”
“兴国!”陆远面上咬牙切齿,盯着那一步步逼来的刽子手,心中万般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