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正因为想起前世的事,情绪剧烈波动时,雅间的门被敲响。
莲风忙把银子包好,走过去开门。
一名剑眉星目、长身玉立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袭玄黑色蜀锦迭纱阔袖长袍,蔓藤般繁复的银色图腾沿着开襟一路爬到衣领,没入黒鸦一般浓密的长发中,俊美中透着奇异的冷魅。一双浓墨般化不开的黑瞳暗如子夜,似乎能把所有的光线吞没进去。
映初看见他,不由的站起身。祁长锦,她的亲表哥,幼时她和表哥一起跟着舅舅习武,只是后来表哥去西疆从军,就再也没有见过。
五年前舅舅战死,两年前舅母又病死,外祖母还常年卧病,二舅一家又对他虎视眈眈,他又因为丁忧在家,卸去将军之职,失去兵权。这五年来,表哥可谓是遭逢剧变,尝尽了冷暖。
然而,与她所想不同的是,祁长锦英姿勃发、气势迫人,丝毫没有身处逆境的狼狈和颓丧,反而如日辉月曜一般风华绝代,只这么随意的站着,就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祁长锦因她打量的目光而微微皱眉,声音低沉冷淡的道:“在下祁长锦,来赴花小姐之约。”
“祁公子请进。”映初脱下幕篱,露出真容,给他福了个礼,“小女子花映初,见过公子。”
两人面对面坐下,祁长锦开门见山道:“听说花小姐手中有可以治心疾的良药?”
映初握紧了手,娘亲去世时,外祖母伤心过度,就落下了心疾的毛病,这几年的变故下来,心疾肯定已经非常严重了。
“有,”映初道,“但是此药并不是专治心疾的药,对普通的心疾立刻见效,若是陈年顽疾,还得先看病人的症状,才好调整药方,做出更合适的药。”
祁长锦眼神中多了一丝警惕。
映初坦然的望着他,她对祁长锦来说只是陌生人,想见祁老太君,祁长锦自然会有顾忌。
祁长锦在她眼中没有看出一丝一毫的心虚,微微缓和了脸色,道:“请花小姐先给我几颗药丸,改日我再请你过府看诊。”
映初知道他还是不信任她,也不再多说,取了一瓶药丸给他。这药丸是她用稀释的灵泉水做的,并不足以根治祁老太君的心疾,祁长锦迟早还是会来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