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宫女缩着身子,一边哭一边哀求:“奴婢不敢了!皇后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映初对此视而不见,只是她们在必经之路上,必须从她们身边经过。
映初刚走到附近,那名嬷嬷就停下手,笑容满面的道:“奴婢见过郡君,郡君您可来了,皇后娘娘等您多时了。”
映初淡淡看着有意无意拦在她前面的嬷嬷,道:“既然娘娘等我多时了,你还拦着我干什么?”
“哎呦,瞧奴婢这蠢样,”嬷嬷才发现似的,装模作样的自打了一巴掌,“奴婢都被这贱蹄子气糊涂了,郡君不知道,皇后娘娘原本为这贱蹄子赐了一个对食,是咱们凤仪宫主管太监的徒弟,结果他刚得病死了,这贱蹄子就不守妇道,妄想勾引皇上。郡君您说,这种不知廉耻的贱货,该不该打?”
映初目光沉下来,冷冷看着嬷嬷,嬷嬷一脸假笑的和她对视了片刻,心中直发毛,忍不住就躲开了视线。
映初突然抬手,啪的甩了她一巴掌。
嬷嬷被打的头一偏,随即恼怒道:“你干什么?奴婢骂的是这个贱蹄子,又没得罪你,你凭什么打人?!”
“你算什么东西,敢拦住我的路,说这么多废话,我只是赏你一巴掌,是格外开恩!”映初冷声道,“贱婢,还不快让开!”
这个奴才显然是有人授意,专门来奚落讽刺她,那她也无需客气。
嬷嬷被骂的一窒,无言以驳,只能捂着脸干瞪眼。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黎姑姑姗姗来迟的从殿里走出来,惊讶的道,“郡君怎么发这么大火啊?是不是这个不长眼的奴婢说错话,惹到郡君了?”
映初冷淡着脸,道:“听黎姑姑的语气,好像凤仪宫的宫婢经常会说错话,黎姑姑可要好好调教才行,否则败坏了皇后娘娘的名声,别人还以为皇后娘娘驭人无术呢。”
黎姑姑表情微僵,而后道:“后宫哪个不知道皇后娘娘宅心仁厚,身边的下人也是最规矩的,同时也是最忠心的,若是有人做了对不起娘娘的事,嘴上难免会多说几句。只要郡君没有做亏心事,又何必在乎下人说什么呢?”
“凤仪宫的人爱说什么,自然和我无关,”映初道,“只要别阻挡我的道路,我还没那份闲心和下人计较。还是说娘娘改变主意,不打算见我了?那我立刻就走。”
映初说着,就要转身离开,有在这儿和两个奴婢墨迹的闲工夫,她还不如回去多抱一会儿思宁。
“郡君留步!”黎姑姑赔笑道,“娘娘正在里面等着郡君呢,郡君快随奴婢进去吧。”
映初走进殿里的时候,皇后正在喝补汤,补汤喝的多了,再好的味道也味同嚼蜡,皇后拧着眉头,将补汤一勺一勺喝完,立刻含了口茶漱口。
在此期间,她就像没看到映初走进来一样,将她晾在那里站着,直到漱完口,才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皮。
映初也直到此时,才福身行了个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快坐吧,”皇后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来了怎么也不出声?本宫这里,你拘束什么,白站了这么久。”
映初对皇后的做派一点反应也没有,董皇贵妃倒了,皇后独霸后宫,总要做些文章来显显威风。
“礼不可废,”映初平淡的道,“不知娘娘传召臣妾,有什么吩咐?”
皇后看着映初淡漠的脸,心里充塞满了厌烦。也许是解除了董氏这个压力,骤然轻松下来,她的忍耐力都变差了,现在看到花映初的脸,听到她的声音,甚至听到她的名字,都让她极为不舒服。
如果花映初真的成为皇上的女人,将会是一个比董氏可怕数倍的敌人,花映初抢走她的皇后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她只是旁敲侧击一下,让花映初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不该想的。但是看起来并没什么效果,没有珍妃这个依仗,花映初的嚣张仍然有增无减,连她的人都敢打。
然而她却不能不忍,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与花映初为敌。虽然不愿承认,但她心里真的很畏惧这个女人。
皇后心里掠过这些思绪,脸上却神态温和:“珍妃明日就要离宫了,可怜她刚失去皇子,又要去荒山野岭的地方清修,本宫人在宫里,无法照应到她,你在宫外,就替本宫多尽一份心意吧。另外,你和她关系亲密,有空就多劝劝她,让她早些回宫,免得皇上心里一直担心她。”
映初道:“臣妾会的,皇后娘娘对珍妃的关心,珍妃会记在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