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说会,她就是在逼我。
其实从她今天的站在病房门口的那一刻,我就该意识到,或者说,她就已经想明白了。
看吧,我就是没有她勇敢。
我们虽然是同胞姐妹,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底线,不一样的勇敢。
我永远不会像路菲一样跪在她的面前,逼她做出一个选择来。
就像我永远没有勇气像她一样真的会几度为爱而死!
我们不一样。
对,我们不一样。
霍少寒是她的一条命。
是我的半条命。
我还有半条命,我剩下的半条命里,有我过世的孩子,有失败的一次婚姻,有仇恨,有糊涂了的老父亲,有过世的妈,当然……现在还多了一个不能够撇清血缘关系的同胞姐姐。
所以这其实已经注定了,让步的是我。
咖啡厅里已经不知道怎么的聚集了许多的人,他们的目光始终都落在我们身上。
有的,甚至已经凑上前来,像看热闹一样的看我们。
我自从成了公众人物之后,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出门一定会带一顶帽子,拿一个墨镜遮掩一下。
可现在跪在我眼前的路菲,却什么准备都没有。
她固执的仰着脸,看着我。
我的心,就被万千只蚂蚁揪住了。
人活着,就是无奈。
再怎么超凡脱俗,都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
我不能失去现在的地位,这是我从上一段婚姻中所顿悟到的。
无论爱情是何种模样,都不能丢掉自己。
人要活的漂亮,爱的漂亮,首先要爱惜自己,在这社会上的权力、地位,每一样,俗不可耐,也都得爱惜。
这就是现实的社会。
其实我现在挺想说,看,我还没有爱的失去了理智,对么?
我低头看了一眼杯中的咖啡,果然,人还是要活的更清醒一些,才是对的。
曾经,在我落魄难堪一无所有的时候,霍少寒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他教会我喝酒,教我如何麻痹自己的神经,过渡自己的痛苦,又重新站起来。
而现在,在我表面光鲜,实则内心苦楚不堪的时候,一个叫聂铭宇的男人告诉我说,心情不好的时候要喝咖啡,这样脑袋会更清醒,才会更清楚的看清许多事。
所以怎么办呢?
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结束眼前的这一场闹剧。
不能因为这场闹剧,再搭上自己的前途。
所以,我在衣服的口袋里,不停的摸索一张被揉皱了字条。
只是摸索了许久,都没有摸到。
最后只能摸到了昨晚聂铭宇递给我的那块被我揉脏了巾帕。
可那巾帕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竟然没有脏的皱在一起,摊开来的时候,看着很精致好看。
事物是很奇怪的,很多时候,花花绿绿的东西,倒是不如单色看上去令人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