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请了专门的专家医师,给他做了身体的全面检查。
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一身的老年病,高血压,低血糖,心肌炎……
但凡能叫得上名堂的,几乎都得了个遍。
霍少寒就花了不少的钱,直接请团队来给他出治疗方案。
我看到霍少寒站在鹤立军父亲的床前,沉默着,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知道,他是在忏悔。
忏悔这六年以来,让自己救命恩人的家庭,颠沛流离,竟是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霍少寒曾经对我说,鹤立群的母亲就这样糊涂的离开了人世,到了地下,鹤立群见到她凄楚的模样,怕是要在地下恨他了。
我就拍着他的后背道,“不要想太多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已经尽力了。”
至于鹤立军,看来是对报复霍少寒这件事,真的泄了气。
我约他出来吃过一次饭。
他对我说,“叶佳宜,你是一个挺有魔力的女人。”
我自惭形秽,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
他才道,“其实,你是我下的最后一个赌注,许是能赌赢了,许是能赌输了。可谁曾想,赢就是输,输就是赢。因为你的睿智,你对爱情的坚守,我输了,可也赢了,终于能够解脱,重新开始了。”
他说,“你不知道,这几年,我做了许多的糊涂事,包括那次放消息给霍少寒,我去了越南,也是因为我知道霍少寒一直在查探我们一家的消息,故意让他找去那里的,越南的动乱多,遇到的危险也多,那会儿也是想着,霍少寒能死在异国他乡,也算是给哥报仇了。”
我没想到,原来这次越南之行,竟然也是在鹤立军的算计之中的。
惊愕之余,我长叹一声,“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霍少寒死了,你哥……也就白死了。”
死这个子,总是格外的残忍。
鹤立军听后,就半响回不过神来。
好一会儿,才道,“所以,有些仇恨,也该放下了,我想我哥在地下,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一家,再也折腾不起了……”
他让我转达对霍少寒的感谢,因为霍少寒提供给了他最好的心理学进修机会,还给他开了一个专门的心理咨询。
我应承下来,临走前,还是问他,“这一年当中,你跟路菲,究竟发生了什么?”
鹤立军的目光就变得有些黝暗,他对我说,“救路菲从湖底上来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她的头部,这一年,她的脑子里,都有一个血块,压迫着她的神经,所以她许多时候,都是迷迷糊糊的,有时迷糊,有时清醒,对过去的事情,记忆并没有那么清楚。”
“我在确定霍少寒爱上你之前,并没有打算让她出现做什么,所以并没有给她采取任何的治疗措施。”鹤立军说,“是在你的存在,让我断定了霍少寒又一次获得爱情的时候,我才恼怒之下,带她去医院清除了血块,她恢复过来以后,记忆重新完整的找回来,就自己选择了去见你。”
原来如此。
没想到,路菲的这一年,是这样过来的。
所以在她的脑海里,她的记忆应该还大多停留在一年前跳湖自尽的时候。
所以她才会对得到霍少寒的想法,那么的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