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你自己吃吧。”谈云平闷闷的回答,看来好心情被破坏殆尽。
谈云双指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然后窃窃笑出声:“小样儿,你不吃拉倒,我一个人吃还不行啊。”
谈云平开车在路上转悠,旁边是林琴筝留下的那把剃须刀。
他们昨晚的相遇纯粹是偶然,她也不可能出去买东西,那么说,这把剃须刀是她随身携带的,可是她带一个男人的剃须刀干什么,无非是要送人的。
但到底是送给什么人。
普通朋友亦或是其他重要的人。
他觉得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就像一把锯子,不停的啃噬着他的心。
他在路上漫无目的的逛了一个大早上,却是一无所获。
直到逐渐到了早高峰,他也郁闷的停在路边。
而她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滴水,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了,完全不留一点痕迹。
谈云平郁闷的就像是塞了一把稻草,找不到发泄的渠道。最后一拳打过去,打在方向盘上,发出刺耳的喇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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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只是过客,有些事,只是旅途中的风景。
林琴筝拖着行李箱,步履沉稳的走在机场大厅内。
她的高跟鞋踩在簇新的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面带笑容,神清气爽,与走在这里与她擦肩而过的俊男美女并无任何的不同。
他们都是朝着不同的方向,不同的目的在努力。
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追求什么,所以步伐才能显得如此坚定。
广播里传来催促旅客登机的声音,前面的显示屏上也不停滚动着航班起落的信息。她拿出自己的登机牌比对了一下,然后在一边的椅子上休息。
坐下去的时候,腰还微微有点疼。所以她稍微顿了顿,这才坐下。
她不其然的想起了昨晚的种种。
谈云平的手真的很暖,暖的的确让她忘记了寒冷。
可今天凌晨,她睁开眼睛时,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身边是谈云双均匀的呼吸,还有凌乱的身姿。她突然就笑了。
谈云双的睡相不算好,确切的说,是好差,抢夺了大部分的被子,还将自己逼到了床沿,只差一点,林琴筝就要摔下去了。
可是林琴筝看着谈云双那横七扭八的睡姿,却觉得谈云双很幸福。
只有内心无惧的人,才能睡得如此坦然。
因为她自己,就连睡觉也是战战兢兢,很好这么踏实。
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她不应该贪恋任何温暖,哪怕是给人温暖,她也给不起。
所以她趁夜离开了。
她将赶赴下一个目的地,至于哪里是底站,她也不知。她只知道,她必须步伐坚定的往下走,哪怕只有一个人。
算好时间,她开始过安检。
她捏好机票,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排队,前面的人一个个少下去,轮到她的时候,她刚把登机牌交出去,就听到有人在叫她。
她惊讶的回头,更震惊的是站在远处的人竟然是谈云平——
他弯了腰,还与她隔着不算近的距离,但他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林琴筝突然就笑了,他让她等等,她却不顾一切的朝他挥了挥手,并且喊:“谢谢你来送我,我们有缘再见!”
她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快速过了安检口。
谈云平到底追了上来,但却被拒之门外,林琴筝在里面对他微笑,让他好不懊恼。
最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快步转身朝登机口走去。
她的脸上带着笑,眼底却闪过泪光。
如果他们有缘,自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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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墨律师事务所。
沈少川的到来掀起了一阵不小的尖叫。
“您好,您是陈总吧,苏律师已经在里面等你了,请这边走。”前台助理领着沈少川朝苏律师的办公室走去。
沈少川微微颔首,态度从容不迫。
助理在苏子墨的门上敲了两下,便退下了。
沈少川听到应门声后,推门而入。
苏子墨站起来迎接:“陈总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苏律师,您可真是太自谦了,能得到您百忙之中亲自接见,真是不胜荣幸。”
“好说,好说。”
两人先恭维了一番,沈少川这才坐了下来。
苏子墨叫人送了两杯茶进来,而后才收敛笑意正经道:“你来的还真是时候,候总和方总刚走。”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省的我费口舌跟你解释了,你说的怎么样,麻烦有多大?”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苏子墨实话实说,“关键是你手上的资金太多了,一旦你退出,他们会血本无归。”
“要是没有麻烦,我也不会求到苏律师头上了,可是苏律师这么说的话,肯定还是有解决的办法吧。”
“这个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太冒险,或者说太激进,一旦失败,你会身败名裂!”
沈少川摊手:“我这个身份本来就是假的。”
苏子墨怔愣片刻,突然笑了:“你这可算是空手套白狼啊。”
“过奖了,苏律师,现在可以冒险一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