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面,谢从文似有准备而来,撩下手中茶杯,自怀里掏出两块令牌平放在花如月面前,指了指其中一块,“这块‘地’字令牌是假的。”谢从文手指点在令牌上,认真道。
“何以见得?”花如月微有惊讶,挑眉问道。
谢从文似有深意的瞄了眼花如月,直了直身子,端起茶杯轻嘬一口,“如果从文没猜错,真的‘地’字令牌应该在你手里。”谢从文没有回答花如月的质疑,反倒从花如月的反应里看出端倪。
花如月微愣,随即浅笑,“侯爷猜的没错。”
“本侯虽然不知道你对七方诸侯令了解多少,但我相信,我知道的必定比你多。”谢从文说话时伸手拿过‘上’字令牌,食指顺着令牌其中一角的位置慢慢滑动,神色肃然,表情凝重。
花如月静默无声的坐在对面,清眸盯着谢从文的每一个动作,半点不敢马虎。
忽地,谢从文的手指停在‘上’字令牌中心偏左的位置,猛的一按。
只听‘啪’的一声,令牌仿佛是被人用利剑从中间劈开分成两半,里面,一张泛黄的牛皮赫然映入眼帘。
“这是什么?”花如月震惊不已,从她的表情上看,谢从文相信她不知道这个秘密。
“藏宝图。”谢从文正色应道,“不知侧妃可否告诉从文你对七方诸侯令的理解?”
“七方诸侯令共有八块,‘天地玄黄上下四方’,除了‘天’字令牌,剩下的每一块令牌都可召唤出相应的军队,而只有齐集七块令牌才能召唤‘天’字令牌所属的精锐之师,在如月看来,谁能拥有七方诸侯令,就能拥有战时必胜的法宝。”对于当日欧阳修文所说的每一个字,花如月都记得非常清楚。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假的,你信吗?”谢从文沉默片刻,肃然抬眸。
这次轮到花如月沉默,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谢从文,但她决定相信百里修文!
看出花如月的迟疑,谢从文笑了笑,“当初提议铸造七方诸侯令的人正是家父,令牌铸造之初,家父的确有让其余几位诸侯看到过这几块令牌所属的军队,每一支都是精锐之师!但可是,这只是障眼法,根本没有什么精锐之师,有的,只是宝藏。”
谢从文如此惊悚的几句话让花如月无法接受的同时,亦大失所望。
如果只是宝藏,那她完全不必费这么多心思弄到手,说实在的,大战的钱,她有。
似乎看出花如月脸上隐隐浮现出的暗淡,谢从文勾唇浅笑,“侧妃似乎很有钱?”
“不会啊。”花如月一向谦虚。
“从文所说的宝藏,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钱财,除了无尽的财富,还有兵器铠甲,每一套都刀枪不入,弩车弓箭每一件都做工精良,且数量,不可计。”谢从文说话时将牛皮摊平在桌面前,“什么叫精锐的军队?就是拥有绝对的装备,只要拥有这些,侧妃想要多少精锐军队都可以。”
果不其然,花如月垂眸看向桌上的牛皮,上面好似用绣线一样的东西勾勒出一张绘制精密的地形图,只是并不完整。
“容本侯再多说一句,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侧妃懂的。”谢从文抿起唇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