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姐的命,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如果大姐在天有灵,定希望你们都好好活着,该死的人,该受到良心折磨的人不是你们。”花如月陪着他们一起喝,心痛成殇,或许有适当的时候,她应该告诉他们,告诉这世上的每一个人。
我还活着……
喝酒这种事只要起了个头,后面基本真就是不醉不休了。
直到最后一壶酒空在萧子祁手里,这场酩酊大醉终于有了终结的时候。
萧子祁趴在桌上昏睡过去,沈醉虽没趴下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晴萱,你知道吗?你知道朕等你等的有多苦?你知道在听到你的死讯后,朕有想着跟你一起吗?可是我不能,我要替你报仇……报仇!”沈醉紧拉着花如月的手,迷离的桃花眼情不自禁落下晶莹的泪滴。
花如月心惊不已,她居然看到沈醉哭了,若然这厮清醒,应该会杀人灭口吧?
“无颜,把你家主子抬回去吧。”花如月尽力克制自己的眼泪,轻唤了一声。
待无颜把沈醉拖走,花如月慢慢站起身,有些摇晃着走到萧子祁身边,虽然叩在桌面,可她分明看到有泪自萧子祁眼角滑落,泪湿衣襟。
往事不堪回首,原来只是一场酒醉,便能勾起所有人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痛,若非用情至深,何来刻骨铭心。
时局正处最关键的时候,如果南宫翰有异动,这场仗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所以这种情绪最要不得。
事与愿违,花如月竟然一连三天都做了同样的梦,每一次醒来她都大汗淋漓,那种痛心和恐惧只要想想就觉得后怕。
花如月恐怕没想到只是做梦,就已经让她体力透支。
直到第四天头上,花如月终于察觉到事有异常,就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这会不会太频繁了?
此刻,刚从梦境中惊醒的花如月抹了额角的汗,披了件外衣直接去了裴颜卿的房间。
事有异常必为妖,她怀疑自己的膳食里或许被人下了药,而这种事也只有裴颜卿能查的出来。
走到裴颜卿的住所,房门半掩着,花如月试着敲门,却无人回应。
花如月犹豫了一会儿,眼下差不多快到午时了,裴颜卿怎么都不可能还睡着,思忖片刻,花如月还是选择推门进去。
客栈房间不似住宅那么讲究,一进门隔着桌子便是床,眼见裴颜卿裹在被里睡着,花如月身形微震,刚要转身离开,却听床上那个唤出自己的名字。
“如月……”
本应该迈出去的脚停滞在半空,花如月再欲迈步,床上那人又发出让她不得不转回身的声音。
“好痛……”
花如月心急走到床边,这才发现裴颜卿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颜卿?你怎么了?哪里痛?”花如月下意识抽出自己怀里的锦帕替裴颜卿擦拭汗水,不想手腕突然被裴颜卿攥住。
“这里痛!好痛……”眼见自己的手被裴颜卿握着捂在他的胸口,花如月眼圈儿一红,“如月,你不要离开我……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不要让我走,只要能留下来,只要能远远看着你幸福,那就是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