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十二点之后,我要你离开医院,到码头去见我。”景思此刻说话,语气有些阴阳怪调:“等你去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怎么样才能让你离开上官蕴。”
景纯身子猛地一震。
离开上官蕴,对她来说,就几乎等同于失去一切。
从前她不知道,可如今她很清楚,她对上官蕴的依赖,已经达到无以复加地步。
“记着,如果你不来,你妈就一定会死。”景思在离开时候,冷冷留下那句话。
景纯愣住,转身靠在墙壁上,缓缓蹲坐下来,抱着头,泪珠忍不住在眼眶中打滚。
五分钟后,她擦干泪水,努力在嘴角上挤出一丝笑意,才转身推开病房门进去。
上官蕴正直直盯着病房门,等她进来,立刻皱眉道:“这么久?”
“刚……咳咳……刚好五分钟。”她开口,才发觉嗓音有些沙哑,当即轻咳两声,总算让嗓音恢复正常。
“你哭过了?”上官蕴当即道。
景纯慌乱摇了摇头,满口否认说道:“没有啊,好端端的干嘛要哭,又不是神经质!”
“又撒谎?过来!”他半倚床头,冷冷开口喝道。
满是呵斥味道。
景纯只乖乖走到他面前。他抬臂,擦拭她眼角,虽不见泪滴,但双眼红肿,根本是片刻之前才哭过模样。
“到底什么事?”上官蕴抬高声调质问。
景纯抿唇,没有回答上官蕴问题,反而是脱掉鞋子,爬上病床,如同猫咪一般蜷缩在上官蕴怀里。
“喂……”
“别说话好吗?就让我安静的在你怀里躺一会吧!”景纯轻声开口,脑袋使劲往怀里钻着,倒好像要拱进他身体里去似的。
上官蕴最近竟不自觉划起一道弧度:“你这丫头,最近还真是肆无忌惮。”
“等我心情好一点了,你在惩罚我。我现在,真的就很想这样安静的挨着你。”
只是这种感觉,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在体味到。
她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却默默止不住流。
“谁说要惩罚你了?不要自以为是。”上官蕴口气仍旧是那种一以贯之的冷漠。
可这冷漠之间,却也透着一些隐隐的关切。
“你说,如果你不娶我的话,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努力遏制哭腔,尽量让嗓音听上去平稳。
“闭嘴!”上官蕴语调低沉,喝道:“我要找什么样的女人,跟你没关系!那是我的事!”
“哦,对吼。”她不再说话,只低着头,泪水已经布满整个脸颊。
“喂……睡了?你这丫头,说着说着话就睡着?我最近是给你脸了,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他虽嘴上痛快,可身体却一动不敢动,生怕是惊醒了怀里的这只猫咪。
景纯没有睡,只是在哭。她攥紧拳头,紧咬嘴唇,不想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不想让身体发出一点儿抖动。
虽然很难,可能在他怀里,就比什么都好了,就算难过,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