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宛儿虽是商贾出身,但是凭着临阳连家和京城权臣的关系,连家这位大小姐可是打小就做好了日后入宫为妃的准备了的,同龄少女仍在学习琴棋书画的时候,连宛儿学的便是如何勾心斗角了。
这些个算计人的事,连宛儿是打小就会,但是她本性却是善良的,因而极少算计谁,但是她若真的想要计较什么,自然也不会空手而归,如今薛贵妃便是她第一个练手对象。
“贵妃娘娘又说错了,臣妾哪里敢诓娘娘,不过就是记错了些事罢了,只是没想到臣妾记性不好,娘娘竟然也记性不好。”连宛儿并非见好就收之人,但是松弛有度的道理还是明白的,本还冷眼瞪着她的,一会儿却又笑容可掬了起来。
别说是薛贵妃了,就连坐在边上默不作声的皇后也在暗暗观察连宛儿,不得不说这个小丫头超出了皇后的预估,本以为真是个被宠坏了的娇气丫头,如今看来只怕自己也是低估了她了。
想来也是,敢送进宫里来的,总也不会是什么不入流的货色,连家是高门大户,想要立足,自然不会送什么草包美人进来,谁都知道后宫是什么地方,没脑子的人是无法在这个人心险恶的地方生存下来的。
“你……”连宛儿一句话,让薛贵妃面色难看至极,这宛贵嫔还真是打蛇随棍上了,协助皇后办案,竟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居然敢在这儿耍弄她。
不待她蓄势待发,连宛儿便朝她摆摆手道:“既然娘娘说不认识这两个丫头,那臣妾到时奇怪了,为何言儿的身上会有娘娘的令牌?”
连宛儿怀疑上了沫儿,便派人暗中调查她的背景,不止知道了她有一个双胞胎姐妹,还知道她有一个病重的姥姥,这对姐妹花帮薛贵妃做事,而她则派人请来京城最好的大夫给她们的姥姥治病,这些事只要有一个突破口,便立刻能串起来,连宛儿和皇后都不是笨人,略一思索便能猜出个大概。
之后便是守株待兔的事了,暗中放了风声给沫儿说是她姥姥病重,沫儿心急如焚地托了人给言儿送信,又派了人在言儿那里盯梢,两姐妹一碰面便把人给抓了起来,也从言儿身上搜到了最重要的东西,薛贵妃的令牌。
然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起来,派人去了一趟他们家里,竟是找到了一株满月草,这可是流云所中的毒最重要的一味毒草,而且这株满月草显然是刚刚被修剪过的,边上缺少了一小块,虽然不显眼,却还是被发现了。
“这……说不定是她偷的。”薛贵妃浑身一震,面上勉强维持着镇定。
“毒是奴婢下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宛贵嫔不用再借题发挥了。”这个时候沫儿倒是极为不耐地开了口,她浑身是伤,眼底却满是倔强,冷冷地对连宛儿说道。
“是么?”对沫儿的话,连宛儿只是淡淡一笑,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说道,“在宫里偷窃已是大罪,又连同宫外的人下毒,还将毒下在皇上的寝宫,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