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也就算了,况哲川是陆宴北和霍子声的挚友,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他们再有什么矛盾。
“遥遥!”霍子声拉住她,又狠狠瞪一眼况哲川,“这件事情里面,最无辜的就是遥遥了,你若当我们是朋友,就不要为难她。最近若不是宴北实在忙得喘不过气,他肯定早就会把遥遥安顿过来的。”
况哲川冷哼一声。
“哲川!”霍子声又加重了声音。
况哲川一摆手:“行行,我怕了你们,一个女人而已,你们非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随你们!”
他说完就转身进去,直接回了一间房,关上门不再有动静。
薛知遥还在无声地抵抗着霍子声,倔强地不肯进去。
“遥遥,是哲川没搞清楚状况,所以对你有些误解,你不必理会他。”霍子声柔声劝着,硬是把她拉进屋子。
薛知遥哪里犟得过霍子声,只得被迫进来,心中烦躁又无奈。
谁叫她真的无处可去……
霍子声挑了二楼的一间房,打开门问,“你就住在这个房间怎么样?”
“嗯。”薛知遥看也没看,胡乱点头,她现在能有地方暂时落脚已经是走运,还会管条件如何?
霍子声点点头:“那好,你头上的伤也没好,还是多休息,不要到处乱跑,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宴北,或者我也行。”
“嗯。”薛知遥应着。
霍子声张嘴欲言,又没再说了,薛知遥兴致缺缺的模样,让他满腹关心的话都卡在了喉咙,只得低落地说:“那行,我先走了。”
薛知遥这才正眼瞧了霍子声:“谢谢你。”
“客气。”霍子声尽量笑得自然,命令自己立即转身,就怕慢一秒,自己又会舍不得离开,于是越发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整个房子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薛知遥关上房门,直接往床上躺,疲惫袭来,瞬间就入睡了。
梦中一片乱七八糟,薛知遥睡也睡得不踏实。
“咚咚!”
重重的拍门声响起,薛知遥悚然一惊,从噩梦中醒来,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咚咚!”
外面的人还在用力敲门,力道大到把薛知遥的耳膜都震的生疼,心脏也越发跳得砰砰作响。
“来了。”薛知遥勉强爬下床,走过去开了门。
“啪!”
迎面就是一耳光重重扇在薛知遥脸上,又快又狠!
薛知遥瞬间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的,头上的伤口也一跳一跳生疼,要不是手快扶了一下门边的矮柜,非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姓薛的小贱人,你真是不识好歹!”来人声音尖锐,傲慢地用细长的手指尖指向薛知遥的鼻子。
薛知遥懵懵地抬头,定神一看,才知道来的是陆宴北的堂姐陆琼!
“琼姐……”
“别叫我!”陆琼盛气凌人,“我奶奶亲自来找你,让你和我们家远一点,你是听不懂么?非要让我们再来找你一次,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才知道厉害啊!”
话音刚落,陆琼一巴掌又扇了过来,薛知遥根本反应不过来,顿时又挨了一下,另一边脸颊也火热生疼!
可这一下,薛知遥也算被打明白了。
肯定是陆家见一次警告不起作用,这次才派了性格泼辣的陆琼过来,就是想要她知难而退,赶紧离陆家越远越好。
薛知遥捂着一边脸不说话,她此时的身体状况,也实在没办法连贯地说出一句话,只一个劲儿的浑身微颤,努力想让自己先平静下来。
“姓薛的,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我现在过来和你说,是家里长辈还顾忌你的面子。”陆琼冷笑一声,“你若屡教不改,下次等着你的可就是不知从哪里来的黑布袋了。”
薛知遥抖了一下,她很清楚,所谓“黑布袋”,就是让几个小混混拦路绑人,到时候黑布袋子一套在头上,被带到哪里去,会被怎么样处置,就完全不受控制了。
“你听见没有?”陆琼不耐地翻了个白眼,“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把你那些狐媚本事收一收,少拿到我们陆家来迷惑人!”
薛知遥终于稍稍缓了过来,站直了看向陆琼,一字一句道:“我没有迷惑谁。”
陆琼嗤笑一声:“呵呵,其实我也很奇怪,就你这样的姿色,到底八叔和陆宴北都看上你什么?闹到最后,家里还要我来给他们擦屁股,真是晦气。”
薛知遥咬紧下唇,这阵子被人羞辱得太多,是不是她都应该习惯一点、麻木一点?
可心头为什么还是隐隐生疼,她到底还是太弱了么?
“你少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奶奶给的钱你也收了,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陆琼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