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谢英斩钉截铁的回答说着。她的身体站的笔直,双眼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男人的脸上,神色恭敬而严肃,“少爷,该走了。夫人还在茶室里等您。”“嗯。走吧。”
男人轻轻颔首,像是换面具一般,脸庞又换上了另一种表情,春水般清透的笑意重新浮现在他的眼中,“今年的春天好像比往年来的要早。是不是预示着是个很特别的一年?谢英,你觉得呢?”
“是的。少爷。”谢英轻轻点头,仍旧是毫无表情的样子。本就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不苟言笑的肃穆表情更显的她干练英气。
“一起走吧。”
视线从谢英的脸上缓缓掠过,男人看向花园出口的方向,率先迈动了脚步。
走过法式花园,在花园的尽头是一动两层小洋房。
洋房的占地面积并不是很大,约莫也就一百多平。房顶是夸张的圆锥形,淡蓝色的房顶和田字形的窗户凸显了房子的英式风情。
在洋房2楼的露天阳台上种满了花卉,大团大团的绣球荚蒾还有火红的玫瑰在金灿的阳光下开得正艳。引来了山里的白色蝴蝶在阳台上翩翩起舞。
严家老宅本就设立于远离市区的山上,三面环山,风景本身就清秀雅致,视野开阔。加上老宅内部是花了巨资精心修建,内部的景物更是别具一格。
整个老宅,只有这栋2层小洋房的颜色鲜明,看起来充满活力。没有其他几栋楼的压抑感。
男人踱步走进了小洋房,走过明亮的客厅,来到了茶室。
茶室内的三面墙都是透明的落地窗,屋内采光性极好,整个茶室没有一点阴暗的角落。
落地窗前的两处角落的立柜上都摆放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整个屋子都飘逸着玫瑰的芳香和花草的气息。
一张圆形茶几摆在了落地窗前,茶几旁的法式软椅上坐着一个身穿仿英式百褶裙的女人。
女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年纪,模样细腻精致,妩媚雍容。她正侧着头望着窗外的风景,一头长发在后脑勺绾成了一个蓬松的发髻,几缕发丝调皮的从发髻中垂落下来,显得有些凌乱但却透着一丝慵懒。
女人的手中端着一杯红车,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五指细长莹润,在窗外明媚阳光映照下愈发白皙。
望着端坐在落地窗墙的女人,男人立即俯下身,对着窗前的女人恭敬的鞠了一躬:“母亲。”
如同跟许念一对话时的声音一样,温和舒缓,但却没有亲人之间该有的感情在里面。
“严宽,过来。”
听到茶室里响起的声音,看向窗外的女人这才将头转了过来,一双睫毛纤长的美眸缓缓抬起,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来人:“过来尝尝刚煮好的红茶。”
“好的母亲。”严宽十分听话的走了过去,动作轻柔的拉开椅子,端正无比的坐了上去。
“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后背脏了一块。”严宽刚刚做好,女人温柔的询问声就已经响起。
严宽垂眸,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粉色衬衣,平静地道,“是我不小心弄脏了。”
“是吗?”女人美眸一眯,微笑起来,“你身上的这件衣服,可是意大利设计师刚做好的衣服,你会这么不小心就弄脏吗?”
请知名设计师手工量身定做衣服,多数都要提前半年预约设计师。订制周期冗长精致,设计服装的费用当然也十分昂贵。
只是他上身穿的这件粉色衬衣,就已经价值六位数。
虽然没有牌子,却比市场上的牌子都要贵!
“是许念一用石头砸的。”严宽也展眉微笑了出来,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她是无心的。”
“是吗?”女人笑得更加温柔了。
作为严宽的母亲,严家的当家主母,明明早就过了40岁,可由于生活优渥,保养的好,模样看起来还只是三十多岁。眉目之间依然流转着成熟女人才有的妩媚风情。即便是在她微笑的时候,眼角也只有几条淡淡的鱼尾纹。
“她是个很有趣的人。”严宽轻声说着,脸上的笑容干净通透。
“哪里有趣?”纪珍拿起玻璃茶壶,为自己的儿子倒了杯锡兰红茶。然后用指腹轻推,就将精致的珐琅掐丝花茶杯推到了严宽的面前。
“性格,行为,还有身份。”严宽回答。
“听管家说,她好像是严峻带回来的未婚妻?”
“是的母亲。”严宽拿起面前的茶,优雅的托在掌心。
纪珍的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笑得别有深意:“离开家里这么多年,又一声不响地回来了。回来了却还是不听老爷的安排,竟然自己带回来了一个未婚妻。你大哥真是越来越有骨气了。”
“大哥从小就是很有骨气的人。”
“有骨气是好事。不过要看用在什么地方。如果总是一味的跟家里对抗,折断骨头只是迟早的事情。”纪珍一边说着,一边高傲的昂起漂亮的脸孔,笑吟吟地看向严宽,“中午聚餐就要开始了。我很期待跟那个女孩子见面。你也和你大哥多接触一下,看看他想要玩什么把戏。”
“我会的。”严宽听话的点头。俊秀的脸上是一副乖觉恭顺的好模样。棕色的瞳仁宛若晨光下晶莹的露珠,通透至极,没有掩藏任何心事和任何情绪,可以一眼就望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