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珍不放心,现在的结果并不是她想要的。她当时是抱着严肃清必死的决心,才说了那番话,彻彻底底在严肃清面洽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而现在,严肃清没有死,只是昏迷了,万一醒来呢,一旦严肃清醒过来后果会怎么样她根本不敢想。“不用,我父亲现在已经昏迷了,医生说他现在这个样子很难醒过来,就算醒过来也不会跟正常人一样,没有补刀的必要。补刀只会让人更加怀疑我们。”严宽不轻不重地说着,同时抬步走到床边,垂眸望着还在昏迷中的严肃清,低声道:“他就算清醒过来了,大拿缺氧那么久,脑神经不可逆性受损会影响他的语言以及表达能力,智力也会受到影响。根本不会危及到母亲。况且说……”
“况且什么?”纪珍焦急地砖头看向严宽,急于知道严宽后面想要说什么。
“况且,我父亲没有死他之前找律师立下的遗嘱就不能生效,遗嘱里只提到父亲死亡后其名下的宝利集团股份才会进行继承分割,但是并没有提到丧失行为能力这种情况。只要他没有死,股份就不能继承到我大哥手上,我大哥手里一天没有股份,就一天入不了宝利集团。”严宽淡淡地补充完自己的话,脸上的神情平静而温柔,还是同一样以前纯良无害。
“也对,你说的对,现在如果还继续下手会太显眼了。”经过严宽的话语提醒,纪珍也很快反应了过来,憔悴的神情略有改变,望着严肃清的眼神疲惫又哀伤,“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完全对,可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个男人从头到尾,有没有爱过自己。她现在都不敢肯定了,更加不敢期待别的东西。
英雄末路,美人迟暮。这曾经是她最觉得伤感的事情。而现在,她已然年老色衰,如果连严家主母的位置也抓不住,她的人生岂不是失败到底?
说她谋杀亲夫也好,说她是蛇蝎心肠的毒妇也罢,这些她都认,她只是想保护原本就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换做旁人是她,面临她这样岌岌可危的处境一样会这么做。
纪珍在心里暗暗腹诽,疲倦的脸庞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喜悦。
“阿宽。”
“我在。”严宽适合时宜的轻柔出声。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不会。”严宽毫不犹豫的给出回答,“不管发生什么事,在我心里您永远是我的母亲。”
“那就好。”纪珍如释重负,坐在椅子上的身体慢慢向后倒去,靠在了木质的椅背上,喃喃低语着,“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应付,这个家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严宽站在纪珍身后,仍旧是保持刚才的站姿,颀长清瘦的身子负手而立,宛若挺拔的劲松一般身子站的笔直端正,他静静地凝视着独自愣神的纪珍,默然观望了一会儿便悄无声息的转过身离开了这间病房。
病房外,穿着黑色女士小西装的谢英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到严宽从里面出来主动迎上前去,低声道:“少爷,刚刚得到消息,大少爷的律师已经把家里的情况转达给他了,大概今晚那位许小姐就会赶回来。”
“嗯。”严宽轻轻颔首,脸部线条仍旧柔和而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