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提出问题的那一瞬间,周遭的空气仿佛有了一瞬间的静止。但很快这种诡异的气氛就被厉天宇的一声低笑打破了:“呵,你真会开玩笑,我哪有功夫怀疑你,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有一个词叫‘赶巧了’,厉先生应该听过。很多事情就是赶在一起才会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结果。有时候生活会比电视剧演的还要精彩,以你以前丰富的人生经历肯定也经历过这些巧合的事情。当然了我也很希望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这样最起码我现在是在会所里跟几个朋友打高尔夫,而不用站在医院跟厉先生讨论这些了。”严宽的脸上还是洋溢着淡淡的笑容,柔和的神情未改分毫。
厉天宇没有接话,鹰眸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严宽似乎是在审视,沉默了几秒才道:“你很会说话。”
“我可以把你这句话看作是称赞吗?”严宽嘴角的弧度加大了一些,柔声道,“我想咱们应该回病房看看了。”说话的同时人已经率先离开了落地窗前,朝病房那边走去。
厉天宇从座椅上慢慢站起身,跟在严宽的身后不紧不慢走了回去。
走进病房后,推开门见到许念一还是维持着刚才他们临走的姿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垂首望着躺在病床上的严肃清,脸上若有所思,隐约含着一丝伤感。
“念一。”
站在门口的厉天宇轻轻唤了一声。
许念一闻声回头,脸上的忧愁淡去了几分,对着站在门口的严宽跟厉天宇微微一笑:“你们回来了。”
“嗯,抽了根烟。”厉天宇点点头,走向许念一,“严老爷子身体怎么样,刚才医生有过来吗?”
“有,说了几句,我也问了一下大致情况,跟严宽说的一样,脑神经受损是不可修复的,严伯父能抢救过来已经是万幸,至于能不能苏醒,医生也说了不敢保证。当然医生说了,以前还是有过类似病例苏醒的例子,不过因为脑细胞大量死亡神经受损,苏醒也会身体机能受损,可能连日常交流都是问题。”许念一如实将医生的话重复给厉天宇。
站在一旁的严宽跟着点点头,“这很遗憾,当时发现的有些晚了,老宅里当时出了事情,佣人都们在紫竹院那边,守在我父亲身边的管家当时也去了,护工最先发现异常,如果不是护工发现的早一点现在我爸已经……”
“哎……”许念一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半年发生这么多事情。”
只是前后半年的光景,严老爷子就走了,现在严肃清竟然也倒下昏迷不醒。就算能出现奇迹清醒过来,以后也是一个行动不便,甚至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邵俊没有亲眼看到严肃清此时的样子,倘若现在他有机会出来真的见到自己父亲此时憔悴不堪的样子,不知道心里会难受成什么样子。
“好了念一,不说这些了,做了一天的车赶回来你也累了,找个酒店休息吧。”看到许念一眉头皱起,厉天宇出声提议,转移了沉重的话题,“顺便想想咱们下车了现在该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