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珍珍只见薛程仁居然莫名其妙倒下了,竖起眉头就要骂,却忽然看见走来的凤瑶等一行人,当即叫道:“啊,是你们!”
凤瑶和慕容熙儿,就是钱珍珍痛恨的两位,当即再也忍不住,拔脚就朝慕容熙儿扑了过来:“贱丫头,你还敢回来!”
慕容熙儿冷冷地看着她扑过来,压根动也不动。果然,钱珍珍刚刚走近几人,便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慕容熙儿微微低头,余光分明瞧见慕容钰的手指方才动了动。
自己的这位皇叔,掩藏的可真是厉害,慕容熙儿心中微动。不由得想道,倘若父皇百年之后,是皇叔坐上皇位,那阿瑶岂不就是皇后了?那么,小不点豆豆,就是太子了?
以凤瑶同她的交情,倘若她做了皇后,自己和母妃必然安全无虞。总比,慕容廉那痴淫的蠢货继位,要好得多。一时间,心中思量起来。
“你,你使了什么手段?”钱珍珍本来在跑着,突然扑通一声磕倒在地上,顿时膝盖剧痛不已。然而她想起来,却觉着背上如有千斤重,竟然抬头都不能,不由得惊怒叫道。
慕容钰冷冷地道:“你方才骂她什么?”
“贱丫头!”钱珍珍气愤地道。话刚说完,便只觉背上的压力又重了一倍,顿时间竟然连跪都跪不住,整个人被压得趴在地上,十分狼狈。
她抬不起头,只能看见面前几双鞋子,顿觉羞愤不已。偏偏,此刻一只小脚踩在她的脸上,只听慕容熙儿的声音冷冷道:“你再骂呀!”
钱珍珍何曾被人如此欺负过,直是恨得连手指头抠进地面也不觉得,她红着眼睛张口刚要骂,忽然踩在脸上的脚更加用力,顿时叫也叫不出来了。
旁边,薛程仁早已吓得脸色发白,然而他抬头看着凤瑶和慕容钰,只见一个柔媚沉静,气度闲适犹如神仙妃子,一个俊雅高洁,仿若谪仙入人间,登时脸上的冷汗流得更厉害了。
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气度,薛程仁从来不曾见过,不由得想道,这回珍珍可是惹了了不起的人了!然而即便害怕,他的后半生却是在木家,便鼓起勇气道:“这位戴面具的姑娘打花了我妻子的脸,你们不道歉便罢了,为何如此折辱我妻子?未免欺人太甚。”
“熙儿,你打算如何?”慕容钰瞧也不瞧她,只是偏过头看向慕容熙儿道。不论慕容熙儿是皇家血脉,还是凤瑶看重的人,慕容钰都得护着她的颜面。
慕容熙儿张口刚要答,忽然心中一动,抬头朝前方看去。只见苏行宴一身狼狈,那只白色的小老虎面具歪歪地挂在他的脸上,此刻似惊愕地朝这边看过来。
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儿,又咽了回去。眼神一动,却道:“她骂我贱丫头,我打花她的脸,也算扯平了。放她走吧。”说着,抬起踩在钱珍珍脸上的脚。
钱珍珍气得睚眦欲裂,然而不待她说什么,便被爬过来的薛程仁抱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拖着她离开。
“倒是个有眼力见的。”慕容熙儿瞥了薛程仁的背影一眼,淡淡地道。
“妹子?”终于,此刻闲杂人等都退下了,苏行宴终于见到他渴望了许久的身影。然而,他欲问出口的话,却在看到站在凤瑶的身边,抱着豆豆的慕容钰身上,登时消散了。
只见此人的模样,与豆豆竟然八分相似,显然就是豆豆长大了的模样,不是父子俩又是什么?苏行宴知道,他再不必问了。慕容熙儿说得是真的,凤瑶爱上了一个比他好百倍、千倍的男子。且,那个男子是她的丈夫。
她之前说男人已经死了的话,多半是赌气了。
目光定定地望着慕容钰,苏行宴深深地感觉到,这个男子是他永远也及不上的。而且,这样的男子,才是配得上凤瑶的人物。自己,竟是再没希望了。苏行宴忍不住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只听到前面凤瑶的声音说道:“行宴,多谢你护着熙儿。”
虽然娶不得她,然而朋友还是做得的。便如方才所言,难道她不嫁给他,他便不爱她了吗?依然是爱的,只不过变成了默默的爱。
反正,他从前也没明朗过就是了。想到这里,苏行宴心中又变得爽朗起来,大笑着道:“客气什么?既是你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
凤瑶只见他一如既往的仗义爽朗,心中很是高兴,便朝慕容熙儿道:“熙儿,这是我的朋友,叫做苏行宴,你过来谢他。”
慕容熙儿撅着嘴走过来,不情不愿地抱手对苏行宴拱了拱。什么护着她,原来都是看在阿瑶的份上。原本慕容熙儿以为,多少有些情面是因为她自己。听了苏行宴的话后,心里有些不快,整个人便有些怏怏的。然而被面具遮着,却也分毫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