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楠感觉很难想象,龙铭天混到风生水起,却有这么多的穷朋友,而且这些穷朋友还是他很在乎的,因为他们在大排挡坐了半小时不够他就赶来了,开一辆很破的丰田。
龙冉说:“老龙,你不需要每次都开辆破丰田出来吧?我看你平常出入都开宝马以上,跟我们扎堆你就开个破车,这都啥意思啊?看不起我们?”
“哈,蹭夜宵当然开破车,我开宝马买单时老板肯定把单放我面前。”
“你至于吗?”白烽插话,”这夜宵还不够刚刚在你那破俱乐部消费的零头。”
“那是两码事,在我地头没理由要你们掏钱。”龙铭天坐了下来,坐在张少楠傍边。
嘻嘻哈哈打闹,聊天、喝酒,没心没肺的一帮朋友。
夜宵吃完,各自散退,龙铭天让张少楠上他的丰田,最后把张少楠载到医院,停好车,龙铭天问张少楠:“觉得很奇怪是不是?”,
“你知道了?”医院是冷面菩萨住的那家医院,张少楠当然觉得奇怪。
“今天中午才知道,想不到弄成这样,其实……她一个女人,何必呢?”龙铭天叹息。
张少楠没说话,他来不及说话龙家城已经下了车。
和龙铭天站在冷面菩萨的病房里,看着冷面菩萨,龙铭天看冷面菩萨的目光,张少楠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反正无比复杂吧,有痛惜、有担忧、有愤怒,各种不同的情绪交织到一起。
离开医院,张少楠没有坐龙铭天的车,他心里有股莫明奇妙的愤怒,仿佛在吃醋,但又仿佛还有点别的什么情绪隐藏在最深处。
回到家,躺床上,张少楠眼睁睁到天亮才睡着,而且中午就被电话吵醒,是李昌的电话。
开车到了郊区的一家饭店,张少楠进了李昌告诉他的包厢。
“张总,你很准时啊。”
张少楠笑笑,坐在李昌对面,桌子面上许多碗筷,一片狼籍,显然已经有人吃过一遍离开。李昌解释道:“我老婆孩子,刚走。”
张少楠随便应了声,盯着李昌,等待他说正事,刚刚他在电话里向张少楠提过一下,说已经想到整丁龙的办法。张少楠其实不相信,能这么轻易想到,他大概早整了,干嘛非要等到现在?当然,现在各种条件因素对李昌非常有利,但是最有利的却未必就是最适合时机的。
“先喝口茶。”李昌给张少楠倒出一杯茶,然后递给他一根烟。
“李总,我很忙,有话你直说。”
“丁龙有个情妇,这个情妇很狐眉,身材各方面都出色,尤其善于哄人,丁龙被她迷到神魂颠倒啊。”李昌吐了口烟雾,“丁龙不清楚的内情是,这个情妇其实是名小姐,呵呵,丁龙还以为人家多冰清玉洁。而这个情妇非常贪婪,丁龙这人却吝啬,他没有大手大脚的基本吧,股份他最小,人他最抠门,而且老婆是个绝对权威的母老虎……”
“李总,我觉得你不要扯那么遥远,直说正题比较好。”
“张总,你认为一般情妇肯跟着你是为了什么?”李昌提出一个问题。
“废话,无非为钱,难道稀罕你那东西够大动作够猛时间够长?”
“哈哈,对。”李昌邪恶地笑了起来,然后继续道,“估计丁龙那老骨架也没那个优势,情妇就是贪钱,但是丁龙没多少钱啊,都被家里的母老虎抓到死死的,在这两个方面满足不了情妇,人家都跟她两个年头了,连一百万没榨到,换你干不干?她不干,于是就想办法了,刚巧我有个朋友认识她,知道她有这方面想法……”
“李总,没这么巧吧?你苦于没办法对付一个人的时候,忽然另一个人跳出来刚好也想对付,然后一拍苟合,你不觉得有问题?你不会有所怀疑?”
“我当然想到这方面,但如果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呢?”
“多久?”
“三个月前,三个月前我就知道这件事,我想着整丁龙,但我没有实质好处,我为什么要整?而且那臭婆娘要价不靠谱,我亏本。”李昌舒了口气,“现在不一样,和张总合作,整死丁龙还可以进行下一步动作,这符合我的利益。”
“李总,我还是不明白,凭一个情妇如何整死丁龙?”
“股票,丁龙喜欢玩股票,这不是什么秘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私房钱都套在股票里面,大概占他个人总资产的百份之八十甚至更多,这些钱他家里的母老虎不知道,情妇却知道,因为丁龙经常在情妇家操股。而且,丁龙的帐户每个月都会出现一笔很大的金额,第二天才被转走,这笔钱来源我没查清楚,也查不清楚,但是按照上面的数目,如果把这笔钱弄没,丁龙铁定扑街,我们不用自己干,只要利用好情妇合而击之丁龙的末日就不远了。”
“说完了?”张少楠虽然不懂股市,不知道丁龙那笔钱怎么回事,但他非常清楚一点,要弄没这笔钱几乎没可能,否则还有个屁人玩股票?“李总,我发现你在消遣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