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为何要吓一个无用的妃子?”陈文挑眉, “只是有些事情, 朕要是看不明白, 就不是皇帝了。”
“陛下是想把一千两银子还给奴婢?”这样帮她, 倒是让乌小羊有点费解。
陈文一笑:“朕相信你也不傻, 你一个知道这一千两银子到底是让你去干嘛的。”他顿了顿, “宫里小打小闹的计量朕要查何须七天?”
乌小羊终于是明白了,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让自己查案,而是想人自己在这七天想到一个可以安抚乐清婉的方法,她点了点头:“那按照陛下的看法,这个鬼是谁, 目的是什么?”
“朕的后宫, 乌小羊你记着,只是看似和谐。”陈文抬眼看着乌小羊, 眼眸中带着丝丝的清冷,像是能将任何人都看透, 刺入骨髓的清冷, “后宫的人,只有一个人你可以完全相信, 就是宋滴,她是一个聪明人, 还有她带的几个妃子,你也可以信一信而其他人, 朕告诉你, 小心思不比乐清婉少, 只是她们没有一个导火线。”
“乐清婉的出现只是让她们意识到了,她们也要争。”陈文平静地说着这番话,乌小羊听的却是刺的耳朵疼。
导火线不是乐清婉,而是她自己吧。乌小羊心里明白的很,她没有出现之前,陈文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和妃子打成一片,而她出现,就像是一堵屏障,隔开了陈文和妃子,而这个时候,乐清婉又出现了,有些妃子自然就坐不住了。
毕竟陈文的后宫不止,宋滴,苍苍,念念,一缸这几个人,这些人都是宋滴的人,而其他乌小羊连面都记不清的妃子,她就不知道了。
宋滴其实也知道,陈文后宫的样子不可能一直是这样和和睦睦的,有的人识趣也就愿意和宋滴一样在后宫待着,有些人喜欢争,贪的,只是表面的顺从。
陈文这一番话倒像是对乌小羊说的,乌小羊默了一瞬,问道:“陛下觉得,我不应该在这?”
“如果朕说是,是对不起朕自己,但是朕说不是,又会对不起谁呢?”他低下了眼眉,有些像在自言自语,陈文叹了口气,“朕是天子,而你是仙山的灵兽大人。”
“陛下在那天晚上都想了一些什么?”乌小羊苦笑,“让陛下把当初的誓言都忘了?”
陈文看着乌小羊的眼睛,目光却不再坚定,眸中光华闪烁,他无法回忆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他好像经历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经历,回想起来只会心疼。
“我知道了。”乌小羊收回目光,她知道了,陈文想让自己回到仙山,因为那样她自己就会安全的活着,而与他从未谋面的未央,也会好好的活着,陈文知道乌小羊对未央有不一样的感情,所以他也不想因为自己伤害到乌小羊的朋友。
再换个角度来说,陈文是天子,未央是仙君,陈文不能做任何有害仙山的事情,这是对天下百姓的责任。
乌小羊笑了一声,道:“陛下,七天奴婢会想到一个好方法的。”她转身离开偏殿,“只是陛下,这七天还请配合我,不然这一千两银子我可以不要,但是陛下,也应该不好过吧。”
如果不到万不得已,陈文也不会找到乌小羊去解决,乌小羊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陈文也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司衣司里,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乌小羊的身份是御前宫女,但是有陈文的口谕,她也是可以问话司衣司的掌事女官的。
“大人,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你现在方便吗?”乌小羊还算是客气问了女官。
女官却像是不想理会她一样,随口说了一句:“没空。”
乌小羊看出了女官话下的意思,她顿了顿,笑道:“掌事女官,虽是官职但是阶品并不高,虽不说别的,就说我是陛下的御前宫女,又有陛下口谕,测查婉清殿闹鬼一事,不知道,大人现在有没有空?”
言下之意就是,我乌小羊背后的人是陛下,我有陛下的圣旨,叫你一身大人是给你面子,不想太过强硬,如果你不配合,那就不好说后面的事情了。
女官这才抬头去看乌小羊,发现她的衣着确实是御前宫女的服饰,她连忙道歉:“是我失礼了,你有什么问题,请问吧。”
乌小羊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也没有这么多时间去纠缠,她问道:“红染料,为什么在月初和前几天成品布料为什么少了一份?”
“月初好像是因为进宫的染料少了,好像是因为宫里上个月染出来的红料子多了,内务府就下令月初少进了一些,毕竟宫里用到这个颜色料子的不多,染料价钱又高。”女官如实回答着乌小羊,“至于前几天的,好像是染工不小心洒了些染料出来,宫里要求高,自然就不能要颜色有一点点残缺的布料。”
乌小羊点头:“不知道是哪个染工?”
“那天是我不在,新来的染工不懂规矩,闲闹间就洒了点出来。”
乌小羊点头,这就是不知道是谁弄的了,看来要调查司衣司新来的染工也没有什么用了,毕竟这种东西,趁乱取一点再说是洒出来的也无从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