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羁站在原地,朝警车消失的方向凝视许久,抿了抿唇,心道:“不行,我得跟去看看。”
他实在是对这位纪大队长的破案能力不报什么希望,比如刚才的审讯,问的都是些什么烂问题啊……
感觉上靠他破案,还不如靠自己呢。
警车在前面那个路口拐了个弯就不见了,宋不羁琢磨道:“前面路口左拐……唔,我家也在那个方向……”
虽然不确定纪律是不是往绿景花苑的方向开了,但宋不羁决定赌一把,反正赌对赌错,也没什么损失。
宋不羁拦了一辆的士,往绿景花苑而去。
绿景花苑距离市公安局并不远,尤其现在不是早晚上下班高峰期,不堵车,二十分钟后,宋不羁便来到了绿景花苑门口。
不过看来,纪大队长并没有开着警车来这里。
宋不羁往小区内看了几眼,下了这个判断。
算了算了,那就当赌错了吧。
宋不羁伸了个懒腰,心说:“既然都到这了,就回个家吧。”
——管他是不是禁止进入呢。
而这时,迎面快步走出来俩人。这俩人看上去三十来岁,边走边说话。
“那边还没散吧?咱们过去还看得到吧?”
“没散呢,我住那小区的姐妹刚发来微信呢,你看,又来一辆警车!”
“咦,这警察挺帅啊——也真是吓人,好好的一个小区里,竟然出现了一只死人的脚!”
“走走走,咱们走快点——”
她们从宋不羁身旁越过,声音渐渐远去。
警车?
死人的脚?
宋不羁愣了愣,倏地转过身,快速跟上了那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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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楼下,黄阿姨依旧在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任凭老王舌灿莲花也没用。
小李也放弃了和旺财交流,加入了劝说黄阿姨的行列。
然而,黄阿姨战斗力惊人,以一敌百,不仅丝毫不配合,声音大得还盖过其他人。
警笛声倏地响起,一辆警车瞬间停在了路边。
黄阿姨顿时止住了开合的嘴。
围观的群众也往那警车看去。
一双修长的腿从警车里迈出,一个穿着黑色运动套装的高大男子“砰”的一声关了车门,大步朝人群中走去。
“纪队!”
老王和小李齐齐喊道。
纪律点了下头:“嗯,如何?”
老王苦笑了一下,朝旺财指了指,说明了情况。
纪律转头看向黄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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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绿景花苑到那小区,要经过高彬的宠物诊所。
经过宠物诊所时,宋不羁朝内望了望。
此时似乎没有“病人”,高彬穿着白大褂,背对着门,正在同他诊所里的收费小姑娘聊天。
快走过宠物诊所了,宋不羁又回头看了一眼。从这个方向看去,能看到高彬的侧脸。他的脸上,正挂着温和的笑意。
经过宠物诊所,再往前走一段路,拐个弯,往里走,就看到了前面那俩人口中发现死人的脚的小区。
还未走近,就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围观人群,以及路边两辆显眼的警车。
宋不羁走过去,往人群中探了探,无奈人太多,他除了看到傻大个纪大队长的脑袋外,看不到别的。
“叔,这儿发生啥事了啊?”宋不羁干脆直接问起了围观的人。
半分钟后,宋不羁明白了事情经过。
一分钟后,宋不羁摸了摸下巴,双手缓缓插入裤兜里,往远离人群的地方走去。
三分钟后,被人群围着的中间,突然响起一声狗叫声——
“汪!”
手机屏幕渐渐暗了下来,最后,他僵着身体出去退了房。
外面太阳已升起,一晚上没开过灯的常非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照得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眼底泛起了红,眼角有了泪珠。
常非揉了揉眼,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昨晚随便乱走,逮着旅馆便进去,根本没注意到是哪里。
如今一看……竟然就在他工作的律所附近。
一鸣律师事务所与绿景花苑隔着两条街,常非平日里都是骑车过去的。今日倒是可以直接走过去了。
他低下头,又揉了揉眼,苦笑了一下。
初春的清晨,春寒料峭,虽有太阳,但冷风也瑟瑟。常非是个怕冷的人,冬日里基本是全副武装,而现在,冷风从他稍开的领口灌进来,他却仿佛没感觉似的,垂着手慢慢地往律所走去。
一鸣律所的上班时间和检察院法院一样,上午是八点半上班的。常非平时不会迟到,但也不会早到那么多。
他走到律所的时候,才不过七点。
律所门还关着,里面静悄悄的。常非翻了翻衣服、裤子的口袋,除了一个即将没电的手机,什么都没有。
他颓然地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低下头,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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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一笙是个十分有时间观念的人。这个有时间观念是指,比如上班,他会准时在上班前五分钟到达办公室,不会早,也不会迟。再比如,约了客户,他也同样会是在约定的时间前五分钟到达,不会早,也不会迟。
他克制力极好,从不会出现因为前夜诸如喝酒之类导致第二日起不来这种事。他每日都详细地规划了行程,这个时间做什么,那个时间做什么,十分清晰。
这一日,他如同往常一般来到律所。8点25分,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然而刚走到门口,他就停住了。
律所的门已经开了,可以看到里面其他同事开始忙碌起来了。但是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