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朗把名片放在盛晨车上就下车了,“美女再见,以后再叫我不收你钱啊。”
他这句话配上那谄媚的表情,盛晨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像从事某些特殊行业的人。
别墅的灯还亮着,盛晨满身酒气,看到余晚秋坐在沙发上,再看时间,十一点多了。
余晚秋指指在旁边趴着的盛谨,轻声道,“你没回来,他不肯回房睡。”
盛谨愣住了,赤脚走在地板上,凉凉的感觉激得她清醒了几分。
而在此时,盛谨抬手揉揉眼睛,“晨晨,你回来了啊。”
“嗯,”盛晨蹲下来摸摸他的头,柔声道,“回去睡吧,乖。”
“嗯。”盛谨乖巧点头,回来两天了,可他还是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只有看到盛晨,内心才稍稍安定。
“晨晨你喝酒了啊?”他闻到盛晨身上的酒味。
“嗯,跟朋友喝了点,不多。”
盛晨牵着盛谨的手回房,看着他入睡后才出去,她倚着栏杆轻轻叹口气,总感觉盛谨这几天越来越黏她了,不知道这么发展下去是好是坏。
再转身,她看到余晚秋站在楼梯口那里。
“妈……”
余晚秋对她摇摇头,“晨晨啊,你也不小了,也该考虑重新找个人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子,别整天出去鬼混了。”
盛晨抿唇,“妈,我不想谈恋爱。”
余晚秋问她:“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现在只想帮爸打理好公司,妈,我公司的事很多,没时间谈恋爱。”
盛晨一脸的真诚,看得余晚秋都要信了,最后她无奈地摇摇头,“算了,随你吧,反正家里也养得起你。”
房间里,盛谨睁着眼,没有一丝睡意。
刚刚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他又梦到以前的事了。
他梦到晨晨死后,宋明予大病了一场,病好了开始整日整夜地酗酒,没多久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
盛谨却一点都不觉得他可怜,在他潜意识里,晨晨的死都是他造成的,宋明予死了才好!
不过宋明予没有如他的愿就这么死去,过了半年,他又恢复生龙活虎的样子,出没在各大宴会,把宋氏的生意做得蒸蒸日上,还开拓了国外市场。
呵,男人。前阵子还为了晨晨要死要活,现在又带着新欢风花雪月了。
盛谨一直很恨宋明予,从他十七岁恨到二十五岁。
只恨到二十五岁,是因为他二十五岁那年,宋明予自杀了,跟盛晨在同一个地方跳下去,他留下遗嘱,把他所有的财产――包括宋氏都留给盛谨。
凭白得来的巨额财产,盛谨为什么不要?一瞬间他从一个家道中落的穷小子变成首富。
盛谨从来不知道自己有经商的天分,宋氏在他的手上又扩大了规模,他事业有成,然后,二十七岁,他死了,被一辆大卡车撞死了。
盛谨板着一张小脸,这次他一定要让晨晨远离宋明予!还有,如果有可能,他一定要neng死那个指使别人撞死他的人!
盛谨满腔火气,不过到底是小孩子的身体,很快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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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晨说好好工作,也是说到做到。
一连三周,除了双休其他时间都在公司上班,要么就去研发基地催进度,核对样品。
连宋江城都觉得盛晨是吃错了药。
“你至于那么拼吗?”
盛晨咬着勺子,“至于的,我妈说我再不好好工作就拉我去相亲。”
“噗……”宋江城被呛到了,“咳咳,相亲?你?!”凭盛晨的样貌,勾勾手指就有大把想娶她的,用得着相亲?
盛晨瞪了他一眼,“这么大声想死啊!”她转头看看周围,幸好现在是上班时间,咖啡厅里没几个人。
要是被人知道她阳城一枝花沦落到要去相亲,还不得被其他人笑死?
宋江城撑着头,“盛晨啊,我说你要去相亲,不如嫁给我算了,反正我们以前也有过娃娃亲。”
盛晨赏给他一个白眼,“滚蛋!”
什么娃娃亲,双方家长之间口头承诺而已,从来没当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