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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谨醒来的时候看见盛家人都在他的病房里。他已经转到一间单人病房。
这是他第二次进医院。盛谨觉得他最近有点多灾多难, 做什么事都不顺。
盛晨背对盛谨坐着, 好像在跟盛家人说什么。
余晚秋戳戳盛晨的额头训斥她:“盛谨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就出了意外, 晨晨呐, 你怎么照顾孩子的?你们今天去哪里了,怎么会让盛谨摔在钉子上了呢?”
“妈,我……”盛晨才开了头就顿住了,她突然想到摄影棚的地上是没有钉子的!当天没有任何需要搭建的场景,为什么会有钉子, 除非有人故意设计放在那的……
盛晨想到下午那个场面,心脏揪疼, 她垂下眸子,抿着唇, “妈, 我做错了,我没照顾好盛谨。”
这只是她的猜想,暂时不能跟余晚秋说。
盛齐远看了眼盛晨, 对余晚秋说:“行了,你别怪她了,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事。”
余晚秋叹气, 还想继续说什么,却发现盛谨醒了, 她跟盛晨道:“盛谨醒了。”
盛晨转过身, 看见盛谨睁着眼在看他们。
她摸摸盛谨的额头问他:“盛谨, 你现在感觉怎样?还疼吗?会不会难受?”
面对盛晨的关怀,盛谨轻轻摇头,“不疼。”现在麻药效果还没完全消退,真的不疼,就是脑袋有点昏沉。
盛谨发现盛晨的眼睛是红的,像刚哭过的样子。他霎时想到自己在盛晨怀里哭得不能自已的样子,脸颊微热,有些不好意思。
他都二十七岁的人了,那么一点伤都忍不住痛,也太丢人了,不过幸好没人知道。
盛谨把下午的嚎啕大哭归结为小孩子身体的正常应激反应,他控制不住。
盛晨给盛谨倒了杯温水润润嘴。
相比盛晨的一脸温柔,余晚秋的表情就有些气愤外加心疼。
盛谨右手受伤了,余晚秋给盛谨喂了粥。
时间不早了,盛齐远和余晚秋待了会就回去了,盛晨留下来照顾盛谨。
盛晨给盛谨擦脸,假装不经意地问他:“盛谨,你还记不记得让你摔倒的那个人是谁?”
语气平静得像是一般的问话。如果盛谨真的是六岁的孩子他恐怕不会多想,可是他内里是个二十七岁的成年人。
他仔细回想了下,摇头,“我不记得了。”
他说的是真的,事情发生太突然,后面的场面又太乱了,他根本没注意到是谁撞了他。
他看着盛晨眼里都是好奇:“晨晨,你找那个人干嘛?”
盛晨把毛巾拧干,小心翼翼给他擦受伤的那只手上纱布以外的血污,“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人害你受伤了也不来道个歉,太坏了。”
她摸摸盛谨的头,“很晚了,你赶紧睡觉,明天还要早起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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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盛晨躺在盛谨身边睡着了,单人病房的病床躺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孩绰绰有余,她虚抱着盛谨,护着他不掉下去。
盛谨蜷缩在盛晨怀里,听着盛晨平稳的呼吸声,睁开眼睛,没有一丝睡意。
听盛晨的语气,恐怕他受伤不是简单的意外。可是谁会跟他一个六岁的孩子过不去呢?他没得罪过那里的任何人。
不对。盛谨突然想到苏薇薇那个人,她跟晨晨交恶,心思狠毒,如果是因为她恨极了晨晨却拿晨晨没办法,可能真的会转而向自己下手。
只是事实真的是那样吗?盛谨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的感觉,可他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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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盛谨的伤口愈合情况良好,最多再在医院待两天就能出院了。
盛晨这两天心情奇差无比,阴着一张脸,只有在盛谨面前才收敛起来。
这两天她去找过摄影棚的监控了,不过摄影棚那边说因为监控系统前几天出问题了,到现在还没修好,所以没办法提供那天的监控录像。
盛晨看了监控室,发现摄影棚的负责人没有撒谎,监控系统的确坏了,这几天的监控并没有开。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巧合到盛晨觉得不可置信。
而另一边,宋江城拿到了亲子鉴定结果,样本一是样本二的生物学父亲。
医生给他解释,“就是说头发的所属人是那个血液样本所属人的亲生父亲,两个人为父子关系。”
“父子?”宋江城微拧眉头,也就是说这两个样本都不是苏薇薇的?那她给谁做的鉴定?他又想到了盛谨受伤时苏薇薇在场,而当天苏薇薇就拿这两样东西来鉴定,真的是巧合吗?
“这个结果要告诉送检的那个女人吗?”医生问他。
宋江城略略思考了下,一抬手,“不,这个结果不能告诉她,至于怎么圆过去,你自己看着办。”
他拿着检验报告单走了,而那边苏薇薇接到了个电话:“很抱歉苏小姐,因为您提供的血液样本已经被严重污染,我们鉴定中心无法进行鉴定,请您见谅,至于费用我们待会会退还给您。”
“怎么会污染了呢?!”苏薇薇不敢相信。
“很抱歉,这是由于您提供的样本在采血时就已经被污染了,我们鉴定中心已经尽力了,抱歉。”
那边在苏薇薇发火之前挂了电话,很快苏薇薇就收到一笔退款,与她交的鉴定费用分文不差。
苏薇薇暗叫倒霉,也没多想。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想不到医院那边会忽悠人。
宋江城拿着鉴定结果走在盛谨所在医院的花园里,他给盛晨打了电话叫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