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宁瓷喊了一声,从梦中惊醒,此时已然整个人都满头大汗,气喘不止。
过去三年了,她还是第一次梦见这一幕,梦见这些她半点儿都不愿意想起的事。
已经是深夜。
她回到国公府后,便立即让人加强了守卫防备,然后回到房间,却是意识清醒,坐了许久,都没有丝毫的睡意。
就算现在是在皇城中,就算她身边有大哥,有无数的人在保护她,可她还是害怕。
对于那个人的畏惧,是一直深深刻在了骨子里的,那种颤抖,只是一种最自然的反应。
宁瓷自个儿就这样坐着,不晓得是已经过去多久,许是有困意袭来便睡了过去,再醒来,就是此时。
一抹额头,是一手的汗水。
“绿萝。”宁瓷撑着床沿,稍稍的移了身子想起身来,出声唤道:“给我倒杯水。”
屋子里漆黑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绿萝就睡在外屋,她警觉,睡得也浅,晚上宁瓷要是有什么动静,她都能察觉到。
宁瓷沿着床榻上头又挪了挪。
隐约间似乎有衣角擦动的声音,“沙沙”几声极是细微,接着是离她越来越近,宁瓷以为是绿萝,刚要张口――
一个黑影猛然压下。
一只大手将她的嘴巴捂住,紧实的让人透不过半点儿的气,然后,那整个身子就覆了上来。
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
宁瓷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想大口的喘气却是连嘴巴都张不开,他覆下身来,便是紧紧的将她压着。
是萧青山!
她待在他的身边一年之久,对他身上的味道,更是熟悉的不得了。
他一手捂着她的嘴巴,另一手便是环过她的身子,紧紧揽在了她的腰间,俯在她耳边,低声道:“不准出声。”
宁瓷咽了口口水,然后便是眨了眨眼睛。
于是他便把手给拿开了。
“阿瓷,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整整三年?”他使了力气的将她抵着,没有半点儿要收敛的意思,浑身的腱子肉鼓起,跟石头一样硌的人难受。
“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
萧青山声音狠厉,咬牙切齿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然后张口,便咬在了她的脖颈处。
她皮肤极为细嫩,有时候只要稍微重了力气便会破皮,这一点,萧青山是知道的。
以前往往他没用什么力气,她身上就是青紫一片。
此番他顺着脖颈,许是因为愤怒,力道极大,宁瓷能清楚的感觉到,强烈的痛感。
但是她也不敢喊,如果贸然唤了人来,她无法预知后果会是什么。
天晓得萧青山他今天白日里在军营看见她的时候,他心里是有多激动,那一刻若不是还有旁人在,她又跑的快,他真的会直接就冲上去的。
他想她想了太久。
从她逃跑离开的那一日起,他就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他一定会找到她,并且找到了之后,就不会再放手。
幸好老天爷还没有把他逼入绝境。
他终于找到她了。
“我、我......”宁瓷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她只是支支吾吾的,半天冒不出一句话来。
明明白日里他才被人押走,为什么现在就会出现在这?
她知道,和他硬碰硬,是没有任何好处的,这个男人,力气大的跟蛮牛一样,一只手就能把她捏死。
“你跟我回去。”他抱着她,圈的死死的,当时就要带着人起来。
在他的眼里,这个人是他的,是他的妻子,是他儿子的娘,就永远只能是他的,无论现下的情况如何,无论她怎么想,哪怕她曾经逃跑过,他就是应该把她带走。
“我本来就不是自愿的,那凭什么不能走?”一听他要带她走,宁瓷当时就慌了,想撑着力气不起来可是也抵不过他的力道,咬着牙,才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来。
“萧青山,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谁,你也该知道,就算你带我出了府邸,也出不了这座城。”
萧青山当时的动作便顿了顿。
在他的面前,宁瓷一直都是十分乖巧听话的,甚至连说话都一直是软糯的声音,从没有在他面前表露出半分伸出厉爪的样子。
所以他才会完全放下了对她的警惕,选择了相信。
可是她却在他相信了她之后,用她的行为给予他狠狠一击,在生了孩子之后,不到十天就跑了――
而那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担心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