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海是相信张二铸的话的,方大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用张二铸他娘的性命威胁他也不是没可能。
“小蓁,如果张二铸不肯给出一半的死水塘,你有什么打算?”
岑大海虽说什么事情不管,可也还是忧心的。
“张二铸的背后是方大金,就算他肯给,方大金未必肯。”
方大金到底有多信任张二铸?张二铸会不会说服方大金?这些都是问题。
张二铸这个人虽说不能信任,可还是可以利用的。
他这么想跟她做朋友,那她就成全他。
方府的书房。
偌大的书房,陈设奢侈,随意查看一件字画都是价值不菲。
这样一间书房,无不彰显主人的财大气粗。
方大金坐在昂贵的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白脂玉球。
旁边坐着张二铸。
“二铸,岑蓁的要求有点过分,我们可以不予理会。一半的死水塘,她想的太简单了。给了她一半,我们还有什么赚头?我们要赚的就是垄断的钱,给了她一半,这做不成垄断,我们的利润也就有限。”
“老爷,可岑蓁的手里有承包生石灰矿的文书,没有生石灰就没办法清理死水塘,就没办法养鱼。我们空有死水塘也是枉然。何不把一半的死水塘给她,这样我们可以双赢。”
方大金看了眼张二铸,“二铸,莫非你还惦念着跟岑蓁的那点主仆情谊?”张二铸的脸色变了,起身双手抱拳,“老爷,您说笑了,她一个乡下丫头,当初也只是运气好,我只是在帮她。我跟她哪里还有什么主仆情谊。自从跟随了老爷,我只有一个想法,效忠老爷,尽心为老爷办
事。”
他还怕方大金不相信,单膝跪地,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来。
方大金坐着纹丝不动,只是转动玉球的动作停止了。
“这是何意?”
“如果老爷不相信我,可以用这把匕首杀了我。这匕首还是老爷您赏赐给我的。”
金色外衣的匕首,上面雕刻着豹纹,匕首的出鞘处镶着一颗红色的宝石。
一看之下便知匕首价格不菲。
方大金站起身,用那只没有握着玉球的手扶起张二铸。“二铸,你这是何必,我什么时候说不相信你?如果不相信你,我能把那些生意交给你?这件事,还是交给你去办。至于岑蓁说的给一半的死水塘给她,不行。如果说需要生石灰,那还不好办,找几个人去
开采就是了,那么大的生石灰矿,她能看住?她手里的文书就是一张白纸。”
方大金冷笑,手里的玉球又转动起来。
这样的小儿科,还敢跟他斗。
一个村姑,若不是跟石墨寒沾上了点关系,这凤凰镇哪里有她立足的地方。
张二铸走后,方管家鬼鬼祟祟的,“老爷,还要不要盯着张二铸?”
张二铸说的情况方管家早就告诉方大金了,方大金只是看看张二铸会不会跟他说实话。
“不用了,他没有背叛我的意思,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倒是你,最近眼睛怎么总盯着张二铸。让你安抚别院那位,怎么样了?这两天有没有闹脾气?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儿子不能有事。”
说起他这个小妾玉儿,自从怀孕后,脾气见长,要什么不满足就发脾气。
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珠宝行的金银首饰头面更是随便挑,胭脂水粉甚至从外地买回来。
他被闹得烦得很,若不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儿子,他是一刻也不想见到那个女人,现在已经厌烦。
“老爷放心,太太很好。”
“什么太太,一个小妾而已。若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这么纵着她。”
方管家眼神闪了闪,退下。
心里琢磨着,要提醒一下那个女人,切不可再任性,方大金对她已经失去了耐心。
小妾百无聊赖,已经无聊到撕花瓣玩。
“爱我,不爱我,爱我,不爱我……哎呀,烦死了。”
旁边的婆子丫鬟都不敢知声,任由小妾自己发脾气。
“我快憋死了,我要出去。”
她站起身,丫鬟婆子紧张了,跟着后面寸步不离。
以前觉得这些人跟着气派,现在觉得烦。
“你们听到没有,我要出去。”
“太太,老爷吩咐了,您不能出去。您可以在这院子随意走动,但是就是不能离开院子。”
小妾心里有气,这婆子这话无疑激怒了她,“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来人啊,掌嘴。”
丫鬟婆子面面相觑,母以子贵没错,可是小妾的身份毕竟低微。这些丫鬟婆子都是方府的老人,这个婆子甚至是方大金的奶娘。现在小妾不管不顾的让人掌嘴,没有人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