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出了口气,可是她没敢真的泼什么有毒的东西,那样的话她也跑不掉。
知道是那个贱人把女儿弄成这样的,她也不能把她怎么样,钱氏的心里在滴血。
“小瑶,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鱼头豆腐。”
“我不吃,我不吃,我要杀了那个贱人。”
岑瑶大吵大闹,可能打翻了钱氏手里的碗,滚烫的鱼汤撒在钱氏的手上,烫了一个水泡。
钱氏顾不得痛,母女俩抱头痛哭。
“小瑶,你的脸会好的,肯定会好的。”
“不会好了,肯定不会好了,都这么久了,还是这样。”
岑瑶哭闹不止,一边的岑大江猛地拍了下桌子,“我去宰了那个女人。”
他拿起墙角的镰刀就要出门,吓坏了钱氏。
“你别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俩可怎么办?”
岑大江放下镰刀,“小瑶的脸成了这样,以后可怎么办?”
岑大江家愁云惨雾,布庄也没了,谋生的手段就剩下两架织布机,一天也赚不到几个钱。
“咚咚咚……”
有人敲院子门,钱氏问是谁,没人回答。她抹了抹眼泪去开门,院子外面没人,再看脚边,米粮油还有两条大鱼和一斤肉。
钱氏瞪大眼睛,左右看看,把东西赶紧拎了进来。
岑大江问道:“这是谁给的?”
“不知道,这些东西至少也值个二两银子,够我们吃半个月的。”
钱氏惊喜不已,她正为家里没有米下锅犯愁呢,这米油就从天而降了。
这两条大鱼给腌上,也不会坏。
“这来路不明的东西我们不能要,小瑶的事情你还没长记性?”
岑大江声色俱厉的说道。
如果不是岑瑶贪便宜,买了那胭脂,怎么会有这事儿发生。
钱氏舍不得,可觉得岑大江说得对。
岑大江拎着东西放到旁边的屋脚,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去。
“想知道是谁放的,我们去看是谁拿走那些东西。”
岑大江踩着梯子到墙头,钱氏也跟着上去。
两人趴在墙头好一会儿,也没有见到谁去拿那些米油。
“那不是王婶子的吗,难道是她?”
王婶子悄悄靠近那些米粮,然后打算拎着走,钱氏大喊,“王婶子,那是我家的东西。”
王婶子一脸讪讪,笑的很不自然,“我说岑家的,你在墙头做什么?”
“这不是想晒晒太阳吗,我这就下来了,那东西是我一个亲戚给我带来的,刚刚没空出来拿。”
她到底是舍不得,就算是丢,也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被别人拿走。
王婶子一看就不是送这些东西给他们的,她只是想顺手牵羊拿走这些东西。
东西拿回来,岑大江蹙眉,“反正这些东西不能吃,你先放着吧,改天都丢了。”
“那行,我先把鱼和肉都腌了,然后把这些东西都埋了,改天一起丢掉。”
钱氏就没想丢掉,要是真丢掉,还费那个劲儿去腌做什么。
岑大江心烦,不管钱氏怎么处理了,反正自己不会吃这些东西的。
然后就出门了。
“你去哪里?”
“出去走走。”
“别又喝多了。”
钱氏蹙眉,岑大江最近染上了喝酒的毛病,经常喝醉。
然而今天高兴,她喜滋滋的把这些东西拎回了厨房。
“想试试有没有毒还不容易。”
她把鱼肉猪肉还有米油都一样弄了一点点,然后出门找了只狗,把肉都丢给那只狗。
她看着那只狗吃下去,一点事情都没有。
然后又把抓的那把米丢到隔壁王婶子家的鸡窝里,鸡一阵哄抢,也没见鸡有事情。
或许真的有毒药不会这么快发作?
钱氏想,明天再出来看看,反正那只狗天天都在附近,还有王婶子家的鸡,要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她肯定也知道。
钱氏这些举动都看在一个人眼里,于六扬回去跟岑蓁把事情说了一遍。
“嗯,像二婶的性格。岑瑶的脸怎么样了?”
那些米油和鱼肉是岑蓁让于六扬送给岑瑶家的,如今岑瑶家的日子不好过,这些东西好歹能让他们半个月不愁吃喝。
不过岑蓁也不是圣母,她二婶那一家人对他们家真是恩将仇报,她也不可能上门去找不痛快。
帮帮他们,也是出于对岑瑶的同情。
“伤的很严重,可能好不了了。”